等到視線里看不見他們後,她才跟著走出長廊,進了宴會廳。
宴會廳里自然是人聲鼎沸,觥籌交錯,熱鬧非凡,交談聲不絕於耳。
舒純熙順著餘光,想往大廳旁的洗手間跟過去。
剛剛她追進來的時候,就是看見那兩個人消失在了盡頭,應該就是去了洗手間。
但直接等在洗手間外面,多少還是有點唐突了。
心裏面泛起一陣糾結,終於還是準備向右轉身,往那一條側面的廊道走過去。
一側胳膊突然被一隻有力的大掌給拽住,舒純熙心驚著抬起頭,立刻就要掙扎著擺脫手上的力量。
那人卻沒有鬆手的意思,手上的力氣隱隱加重了一些,語速很快,低聲對她說:
「你在找人?」
舒純熙已經仰起頭,那人正順著她先前的視線,側頭向左邊望過去,微挑起下巴,將下頜的線條揚在她眼前。
看見是敬渝,她的身體不複方才那麼警惕,稍微放鬆了一點。
但她也並不想跟他多說什麼,眼神更是沒有再望旁邊去望了。
「我過來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幫忙的。」
她淡淡地說道,手向後用力一拽,目光直直落在他抓著自己的地方。
敬渝本抿著的唇微微張開,眼神收回來看著眼前的人,隨即放開了自己抓著她的手,向後退了小半步站定。
他「奧」了一聲,仿佛接受了她的回答,沒再追問,只有突兀地囑咐了一句。
「隔牆有耳。」
舒純熙快速地眨眨眼,耳邊幾人的說話聲由遠及近地傳過來。
不等她細想,敬渝已經伸手把她拉到自己身邊來。
整個人面對面地被他擁進懷抱裡面,情急之中她只感覺自己被帶著轉了半圈,然後往後猛地一拉。
頭頂緊接著傳來一聲若有似無的悶哼。
他們現在躲進了一個角落裡,這地方並不大,本應該是留出來放巨型花瓶盆栽的,因為敬渝和她有兩個人,難免有點逼仄,誰叫這本就不是個藏人的地方呢。
方才那一聲悶哼,應該就是敬渝帶著她躲進來,沒掌握好力道,後背不小心撞到牆上了。但他又不能被人發現,所以那一聲是他刻意壓著不敢發出來的。
得益於敬渝帶她側身躲在這裡,她很快也就想明白,他一開始是從哪邊過來的了。
不怪她不夠警惕,而是他原先就藏在這裡。
她僵著嘴角,一時間卻想不明白他怎麼會在這兒,他不應該在裡面招待客人嗎?
被他帶進來的時候,她就下意識地低下頭,不讓別人看見自己的臉,等進了這側壁里空間更小了,她也沒能抬起頭來。
更何況他們現在的姿勢這麼親密,彼此的身體都貼得很近。
男人的胸膛近在咫尺,舒純熙只好垂下眼帘,儘量忽視自己如同家貓般被他攬在身前的動作。
雙手無處安放,再往前,就是他的西褲褲腿,她便只好乾巴巴地舉在半空里,僵直著手腕。
男人陌生的氣息鋪天蓋地地鑽進她的身體裡。
眼睛有意不看,卻並不影響腦海里已經因此開始了想像,想著他現在究竟是什麼模樣。
耳邊好像還聽得到他堅實有力的心跳聲,「撲通撲通」,一下又一下,連帶著她的心臟也跟著一起跳動著,逐漸跳動成了一樣的節奏。
而他壓抑著的鼻息,也撲在她耳邊。
酒味帶著刺鼻的氣味鑽進她的鼻子,並不算濃,但她沒有忽視。
可攫去她心神的還是那酒味之下,獨屬於他自己的味道。充滿陌生和不確定,像是帶著標記作用的藥劑水一樣,迅速又猛烈地衝擊著她的思緒。
她抵擋不住,卻又不會坦然接受。
先前那聲音總算到了最近,仔細聽,至少有四個人結伴經過。
她喉中一澀,這才明白剛才敬渝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大廳里的人確實太多了,被任何人撞見她跟她要聯繫的那些人在一起,都有可能造成嚴重的後果,打草驚蛇。
剛剛,她確實是心急了。
那幾個人從他們側面經過,應該在往遠處走。
第11章
那幾個人從他們側面經過,應該在往遠處走。
敬渝總算垂下雙眸,鴉羽般的睫毛輕掃了兩下,看向懷中的人。
幾乎不仔細觀察就看不出來,她的雙肩連帶著整個身體,正在小幅度地顫抖著。
但他跟她現在離得很近,早已經超過社交距離,所以她的動作完全躲不過他。
有點像是凍到起了雞皮疙瘩後的表現,他疑惑著,聲音壓得極低,
「你怎麼了?」
心中關切,手上的動作不免也加重了一點,但幾乎是立刻,她的顫抖也更劇烈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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