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又遇到一個找不出來的拼圖,她有點心煩意亂地把筆塞回保護殼的卡槽裡面。
「怎麼不玩了?」
一直在旁邊默默看著沒動的敬渝,奇怪地揚了揚眉。
舒純熙沒好氣得剜了他一眼,瞪得圓圓的烏黑眼珠裡面,帶著點幽怨和煩躁。
敬渝牽唇笑了起來,朝她伸出左手,
「給我看看,我幫你找。」
努了努嘴唇,舒純熙不置可否,慢悠悠地解鎖了平板,扔到敬渝手邊不遠處,抱胸倚回了床頭,並不看他的方向。
敬渝啞然失笑,伸手撈起她的平板,盯著她留下來的小半面拼圖,認真思考了起來。
她玩的時候,敬渝可以偷看她,但敬渝玩的時候,舒純熙是不可能也去看他的。
但耳邊傳來的提示音卻沒有關掉,在一旁提醒著進度。
大功告成、闖關之後還會有一個更激動的提示音,舒純熙耳朵尖,捕捉到後依舊閉著雙眼不曾睜開。
過了一會兒,男人忽然從後面探身過來,將平板放在她身前,低聲在耳邊說:
「你看?」
身後的男人突然離得太近,陌生的但又帶著進攻性的雄性氣息席捲了她,鋪天蓋地地翻湧而來。
舒純熙立刻就感到不適起來,目光壓根就沒在他邀功般遞過來的平板上停留,更沒有看屏幕上最終展現出來的成品效果圖。
她已然變成了一隻觸電後炸起全身毛髮的黑貓,表情極為不善,嘴巴和身體比她的大腦反應得還要快。
「不要碰我。」
女人聲沉如水,冷淡得如同秋霜,裡面蘊含薄怒,或許還有什麼敬渝來不及察覺的情緒。
而他剛剛並沒有要碰她的意思,也沒有真的碰到她的身體。
但她話已出口,聞言,男人朝她遞平板的那隻手臂克制
地蜷起,在攥成一個拳頭之前,有點僵硬地收了回來。
如她所願,另一隻撐在她身後的手臂也挪動了位置,默默地在幾息之間,按照她的要求退避三舍。
敬渝坐回了他一開始的位置。
背對著敬渝的那個身影亦是無比僵硬,杵在原地,應激過後的反應又逐漸在消退。
她垂下眼眸,低頭掃了一眼平板上還沒有熄滅的屏幕,虛弱地呼出一口氣。
房間裡明明有兩個人,但氣氛冷淡得像是剛剛大吵過一架,直逼零度。
終於,不知道過了多久,敬渝努力牽動了一下唇角,柔聲說:
「不早了,睡吧。」
說完,左邊床頭那一動不動的身影挪動了一下,「嗯」了一聲,默默地下床去了洗手間,回來後也沒有看他,直接鑽進被子裡面。
現在晝米爾的溫度很高,幾近是夏天,只不過還沒有開空調,是以床上也只準備了一條薄被。
舒純熙鑽進被子裡裹住自己,但另一邊被角在敬渝這邊,所以他們兩個之間,其實是漏風的。
敬渝不覺得有什麼,但夜間涼爽的溫度對於舒純熙來說,應該還是有點冷的。
他想了想,掀起被子下了床,將自己那側的被子往她那邊推了推,沒忘記不要莫名碰到她。
想說這被子都給你,任你一個人處置,但到了嘴邊,他又只是低低地說了句:
「你先睡,我去書房。」
舒純熙躺上床後就一動不動。
她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但有時候遷怒到別人,又會因為別人遭受了無妄之災而暗自愧疚。
可敬渝雖然無辜,但又並不完全無辜。
她才不跟他道歉。
果然,他也忍不下去的,男人都是一樣。
說什麼去了書房,其實就不會再回來了。
舒純熙總算動了,懶洋洋地翻了個身,聲音還是那樣的冷,悠然答應道:
「好啊,那你去吧。」
敬渝「嗯」了一聲,走到門口,打開門走出去了。
房間裡卻還彌留著他的氣息。
舒純熙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會睡著了,平常的日子想入睡都困難,現在更是別妄想了。
她沉著臉從床上坐起來,打開床頭柜上的一盞夜燈,團住自己的雙腿,低落的情緒如針扎在五臟六腑,無孔不入。
她迷茫,愧疚,難過,她又憤恨,又無助,又痛苦。
所有的一切最終都變成了絕望的祈禱。
希望舒家可以早日平反出獄,到那個時候她就能去死了,她總能夠得到解脫的,而不是被敬家的這兩個男人輪流著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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