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男人又忽然開口,已經是思緒在腦海里又過了不知道多少遍,而他一臉無望地說:
「你沒看到過那條消息也沒關係,反正我很快也就找到莫瑞恩爾去了,不是麼?」
舒純熙一動不動,沒有反應,但其實已經在心中也點點頭,應和起了他。
是啊,只是一條消息而已,根本改變不了什麼。
畢竟兩個人都心知肚明,他是追到了莫瑞恩爾,但最後,是一個人回去的。
敬渝走了,連關門的時候都沒有用重力氣,輕輕地帶上,只好像這又是一個尋常的夜晚而已。
但舒純熙知道,他是不會再回來了。
這樣正合她的意,反正他也已經給過自己承諾了,就算他們現在徹底鬧僵了,以敬渝的性格,也不可能不管舒家的事的。
她實在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也犯不著顧忌他。
舒純熙就這樣想著,終於移回了自己原來坐的地方,目光在空蕩蕩但明顯很安全的房間裡掃視了一下,最後落在右手邊,敬渝的枕頭上。
她抱起枕頭團在懷裡,不輕不重地給了裡面柔軟的鵝毛幾拳,拉著臉,又把它塞到了被子裡面。
眼不見為淨。
但被子裡凸起來的那個地方,又在眼前揮之不去。
她又一把掀開被子,咬著牙將那枕頭猛地扔下了床,一個平地挺身,躺在床上,又趴過去,把臉埋在了床墊里。。
敬渝是壓著一身火氣離開臥室的。
出了門就往樓梯走,低著頭一步不停地下台階,一鼓氣走到一半,男人才忽然停下了腳步,抿著唇,只覺得有一口氣堵在嗓子眼裡。
上不去,又下不來。咽不下,卻又吐不出。
最後也只能煩躁地扯起了衣領,偏偏身上的睡衣是兩片敞領的襯衫款式,根本不像平時穿的襯衫那樣壓抑,到頭來不過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而已。
於是他也只能站在樓梯半道上,冷冷地勾唇,唇角揚起一個十足僵硬的弧度,實在是擺不出往日的平和,只好自嘲地笑了半聲。
半晌後,還是沉下一張臉來。
荒謬,這一切都讓他覺得荒謬到了極點。
自從她從莫瑞恩爾回來之後,做的每一件事都是這麼地出乎自己的意料。
一開始,他覺得她在四周豎起了牆,不讓自己靠近。
但現在,他總算進到了牆裡面來,她卻又開始用利刃狠狠地剜他的血肉。
敬渝想著,無奈地閉上了雙眼。
過了好一會兒,僵著身子的男人才繼續往下走,整個人已然又壓抑成了平時那副無風無波的樣子,在腦海里思索起別的事情來。
兩周前,一份在祝文兵生前,他親自著手調查整理的、尚未完成的文件,應該已經作為他未竟的一樁心事,以遺囑的形式呈給了國政院的諸位議員。
無論如何,這件事都不會沉寂下去的。。
如同舒純熙希望的那樣,敬渝又繼續睡在書房,還會儘量避開她,晚上多在外面應酬,夜半才歸。
兩個人已經很久沒有面對面坐下來了,實在碰上了,他也不主動跟她說話,更不看她。
舒純熙捕捉到過他躲閃著的漠然的眼神。
不待她想明白,既然漠然,又為什麼要躲閃這個問題,男人已經轉過身,留給她一截如松如竹挺拔堅忍的背影,只是有那麼一絲蕭索的意味,卻也很快就會消失在走廊或者樓梯的盡頭。
被落在後面的女人挑挑眉,垂下頭看自己的拖鞋,漫無目的地踢了幾下,自己跟自己玩似的。
轉眼翻過月尾,到了下個月,鄭徽提前和舒純熙打過招呼,說了這次去一等公獄探望的具體時間。
舒純熙記下了,這一天起得早,九點就從家裡出發。
時間充裕,舒純熙提前也計劃好了,先去探視完幾位叔伯之後,再去見父親,然後再去女獄那邊,去見母親。
見完舒懷寧,女人從會見室的門後走出來時,碰巧望見跟在一個獄警身後,緩步走過來的敬渝。
原來他今天也來見舒懷寧,只是沒跟自己一起從家裡出發。大概沒想過時間沒有岔開,兩個人還是遇上了。
舒純熙眨了眨眼,目光落在男人身上,輕飄飄地如同一片羽毛。說不上心裡是什麼情緒。<="<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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