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突然抬起手潰不成軍地一連猛扇了自己好幾個巴掌,嘴裡沒說完的話,都被他打成了一種聽起來像是動物般嗚咽的聲響。
「嗚啊」一聲,砸了出來。
如果他知道敬亭對她一點都不好的話,他就算是不顧她的意願也要帶她走的,可恨,可恨他竟然被瞞在鼓裡整整兩年,可笑他竟然時至今日才知道這件事。
但凡,但凡他能早點知道……
敬渝整個人看上去嚇人極了,一個一貫穩重自持的人,原來也是會如此言行無狀的。
他那種溫柔的本質已經不見了,舒純熙很清楚地看得見那都變成了裹住他、試圖將他悶得窒息的情緒外衣。
當他知道真相的時候,如果不能夠為自己開脫的話,那些情緒就會不可避免地轉為尖刀將他一次次凌遲。
舒純熙終於有點遲疑地伸出了手來,探身握住了那隻狂怒的手掌,將幾根僵直的手指頭握在自己手心,攔住了他的動作。
想了想,還是小聲地對他說了句:
「其實、我也有還手的。」
只是她打不過敬亭而已,但她肯定不會任著他打自己,她的脾氣也不好,他們倆更多的是互毆、然後各自掛彩。
只是這話沒起到半點作用,反而像催化劑一樣,敬渝眨了眨露出紅血絲的眼睛,一行淚徑直從他的左眼眼眶裡流了出來,往下淌著。
舒純熙的解釋落在敬渝耳邊,全然成了她刻意的安慰,他又怎麼會看不出來她現在還在為自己著想,這麼說只是不想自己太痛苦而已。
他簡直不敢想像,她在波利過的都是怎樣的生活。
更不敢想像,為什麼直到現在,她還能說出這種話來好讓自己不要自苦。
好痛,他只覺得五臟六腑、全身的骨骼經絡都在發著痛,讓他欲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連嗚咽了好幾聲,男人克制著自己全身的力氣跟情緒,強迫自己伸手抹了抹臉,透過朦朧的淚眼去望著眼前的女人。
敬亭竟然敢打她,竟然敢對她一點都不好。
他那麼寶貝那麼珍貴的純熙,他視為這一輩子最重要的人的純熙,恨不得把全世界美好的東西都送給她的純熙。
敬渝深吸了一口氣,挪動了一下手,是想要上前去擁抱她的樣子,但手抬到近前,卻又不可抑制地顫抖了起來,以至於竟然不敢用自己的雙手真的去觸碰到她。
好像眼前的這個人是什麼一碰就碎的寶物一樣。
一聲刻意被壓下去的嗚咽陡然又在室內響起來。
舒純熙眼睜睜看著,敬渝又當著自己的面哭了,淚水從他的眼角流了下
來。
他先前自己扇的巴掌全都落在右邊的臉頰上,現在紅起了一側,然後臉色十分難看的面上又流著眼淚,跟外面電閃雷鳴的天氣交相輝映,場面一度十分詭異凝滯。
舒純熙站著,手腳都有些無措,沒等她想好該在這時候說出點什麼來,男人已經又張開嘴,用猩紅的雙眼盯著她,愴然地說:
「我恨你,我恨你。」
他終於上前一步將她抱在懷裡面,動作生疏陌生得仿佛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做一樣,偏頭在舒純熙的耳邊,哽咽著用一種痛苦得不成語調的聲音,喑啞地對她說:
「我恨你,我恨死你了,你為什麼什麼都不願意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
女人垂在身側的手有點無力地蜷著,他的呼吸撲在耳邊,質問得讓她也心口一陣發緊,嘴巴像是糊了漿糊一樣張不開了,喉嚨里更是發不出來聲音。
她怎麼說?
向自己的前任哭訴現任老公待她如何不好麼?
人是她選的,她做不出來這種承受不了後果就反水的姿態。
讓她主動告訴敬渝這種事,只會比殺了她更難受。
婚姻不幸是她自己該處理的事,她當然不會向他求助,哪怕是一分一毫。
她現在沒有計較他讓人去調查自己以前的生活,也只是因為看他在自己面前哭成了這副鬼樣子而已。
想著,舒純熙也就只能在他懷裡僵立著自己的身體,聽他壓抑著的嗚咽聲。
感受著這個男人將他的腦袋放在自己的肩窩上,顫抖著他的整個身體。<="<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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