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微謠問:「既然本意是想尋死,除了這個,還有很多方法吧?為什麼不自我了結呢?」
她是真的好奇。
穿過來這麼久了,奇奇怪怪的人凌微謠見了不少。
大部分人就算腦迴路曲里拐彎,但只要花時間琢磨一下也能搞清楚。
可姚澤初目前,就跟個完全沒有解題思路的謎題一樣。
根本沒有可以突圍的方向。
姚澤初輕聲開口回答她。
「我不會自我了結的,我答應父親了。」
他眼眸微垂,在那之前,凌微謠看到了他眼裡那一點點微妙的動容。
姚澤初:「等他見到我,得知我是怎麼離開的,會生我的氣。」
他突兀地勾唇笑了一下,抬頭看向凌微謠,「若是因你而死,到時候他只會生你的氣。」
凌微謠:「……」
真是流年不利。
先是魂穿到一個人格不健全身體不健康的軀殼裡,被一條又一條甩不掉又理不清的感情線纏上。
光是因為繼承了原主的顏值,I人被迫變成萬人迷人設也就罷了,這種理由……真是讓她無力吐槽。
因為不想自己被父親討厭,所以就找一個替死鬼?
凌微謠忍了又忍,撇了撇嘴角問他:「你到底是想救我還是想害我啊?我真的搞不太清楚。」
姚澤初輕笑,反問她道:「你真的覺得以命換命能讓你活下去?」
凌微謠呆住了。
幾乎可以說是大為震驚。
這小子油鹽不進啊,活得這麼通透,為什麼偏偏想要去死呢?
「讓我捋一捋,你不相信傀人的事,也不阻止慘案發生,沒想過犧牲自我,但一心求死,而求死的理由僅僅只是……你被逼婚?因為不想嫁給一個不喜歡的女人,所以就要去死?」
凌微謠的表情一言難盡。
「殿下,容我不太禮貌地問您一句,您在成長的過程中有沒有……撞到過腦袋?」
「我怎麼想重要嗎?」
姚澤初絲毫不介意自己的腦迴路被凌微謠嫌棄,相反的是,他看起來要更嫌棄凌微謠一些。
「反正你我都清楚,待你十七歲生辰那日,四皇叔和凌大人是一定要殺一個傀人的,我看你跟游意遲,關係似乎還不錯,難不成你覺得他死比我死好些?」
他單手支著下巴,眼睛彎了彎,玩味地問道:「怎麼?比起他,你更捨不得我?」
凌微謠直截了當地當著他的面翻了個白眼。
「殿下
誤會了。「她聳了下肩,也表現出了十分不屑的樣子,「若有一日有人告訴我,你和他中間只有一個人能活下去,要看我的選擇,我一定會選他。」
姚澤初笑了。
得到這樣的答案,他看起來沒有生氣。
反而這個笑容比之前的都要真誠許多。
「那真是幫我大忙了。」
凌微謠不甘示弱道:「不、客、氣。」
姚澤初卻不買帳,「等你幫了我再給你補這個道謝好了。」
凌微謠:「……」
不行。
她想,姚澤初這個人還是不能接觸太多次,跟他說多了話,氣得她胃疼。
屋子裡靜了好一會兒。
凌微謠是氣得不想說話,姚澤初則看起來神色平靜,更像是和身邊人無話可說。
不過他悠然自得,待在這裡,跟待在自己的宮裡沒什麼兩樣。
不多時,這種詭異的平靜被打破。
游意遲親自來叫,告訴他們開飯了。
姚澤初的貼身宮侍伺候他伺候得極為妥帖,他本人也不客氣。
即使凌微謠沒有特意招待,姚澤初似乎就當平時一樣,不在意除了自己的任何其他人。
該吃吃該喝喝,舉止優雅,但就是會讓凌微謠不自覺地想「到底他什麼時候才會主動離開」。
凌微謠坐在另一邊,如坐針氈,明明面前的食物都很美味,她卻沒什麼胃口。
平時她都是跟游意遲一起吃飯的。
她剛放下筷子,姚澤初身邊的宮侍就望過來。
「郡主怎麼了?不舒服嗎?」
姚澤初頭都沒抬,安安靜靜用膳。
跟沒聽到似的。
凌微謠抿了下唇,「沒有,天熱,沒什麼胃口。」
她起身道:「殿下慢用。」
姚澤初終於抬眼瞟了她一眼,「郡主忙自己的去吧,等用完膳,我就走了,跟郡主說的事情,希望郡主儘快考慮清楚。」
凌微謠:「……」
「不用考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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