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真的?
快雨剛想說點兒什麼:「五十弦,你……」
五十弦竟率先打斷她:「每日東奔西走,有關雲城的情況,我確實很早就了解。但既然你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才把此當作遊戲,我一個人孤獨久了,自然十分願意配合你。」
「所以,你對我產生疑問,也在意料之中。」
他拍拍快雨的頭頂,溫聲細語,「不過,我不會再做沒有意義的事情。畢竟,哪怕有意隱瞞,你遲早會知道。」
「放心吧,那些沒來得及告訴你的細節,不會影響到你。不如將此看作,我想更久與你待在一起的……一點私心。」
「怎麼樣,快雨?」
五十弦的解釋,勉強能打消她的疑慮。
快雨因此知道,他口中的「遊戲」跟自己心中所想的「遊戲」不是同一種東西,便很快放鬆下來。
轉頭回味一番他說的話,其語句中摻雜的曖昧,令快雨禁不住結巴。
「行吧……自詡騙子,倒是沒錯,真的很會花言巧語。」
第25章
「既是陛下降下聖令,那下月設在〈金庭〉的〈菩提祭〉,就讓晚鐘和我一起去吧。」
中年女子坐在最上首,眯眼將視線落在其下的兒女身上時,眼尾帶起兩道深深的褶皺。
孟晚鐘沒有意見,乖巧應下:「是,母親。」
「……」孟落英對著那裊裊霧氣沉默良久,從始至終,面前的茶杯,她都沒有伸手去碰,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母親,那我呢?」
孟母只不咸不淡掃她一眼,好像她問了句廢話:「你當然是留在府內。」
孟落英明顯不甘心,她不依不饒,神情懇切:「我是想問,為什麼不帶我?」
孟母聞言,聲音驀地嚴肅,她拔高音量,三兩下反制回去:「你的課都上完了?該學的東西都學會了?學得如何?」
「我……!」孟落英答不上來。她不知所措地垂首,不敢繼續出言。
孟母輕哼,她站起身,走向門外,不忘叮囑:「總之,都好好為自己該做的事情做準備吧。」
待身影消失,孟落英才撒氣般攥緊自己衣袖的一角,忿忿呼出口氣。
過了好一會兒,轉頭一瞥,瞧見自己的弟弟還一眨不眨盯過來,孟落英不由沒好氣道:「看我做什麼?」
孟晚鐘見她臉色不佳,不禁如此說道:「要不我去求求母親,還是讓長姐替換我,因為長姐比我更加適合……」
「不需要。」孟落英當即冷冰冰地拒絕道,「我想要的東西,我會自己拿到,用不著你來幫我。」
孟晚鐘對此不再言語,接著,他在一片沉寂中挑起一個令她猝不及防的話題:「話說回來,長姐,我最近經常做噩夢。」
孟落英瞧他,不以為意:「做噩夢又怎麼了?」
「……我夢見一口水井,井裡的水鬼爬上來,一直堅持不懈地要把我往井裡拖。」
孟晚鐘回憶著,緩緩道來,「我總會在關鍵時刻及時清醒過來……可是,我卻感覺,每次醒來之前,我與水井的距離,越來越近……」
「……休息少了吧。」孟落英的眸光轉移至遠處,卻下意識攏緊袖口遮住左手,其語調淡淡,「都說了讓你不要老是抱著書看,偶爾也要多出府逛逛。」
院中牆壁爬上青翠藤蔓,它們油亮的葉片在白晝里竟反射出一片燦爛卻慘白的光。
沐浴此等亮光,孟晚鐘捏緊手心:「這應該和我休息多少無甚關係。」
「那和什麼有關?」
孟晚鐘抿唇,睫羽輕扇,他篤定道:「那封信。」
孟落英眼皮一跳:「你還在信那東西?不是讓你扔掉了嗎?」
孟晚鐘搖頭:「這兩天,收到那封信的人都或多或少看見過類似的場景……所以,這絕對不是我的杯弓蛇影。」
他嘴角又噙起一抹微笑:「還有那天在府外遊蕩的人應該知道什麼,他亦應該與此有關。剛好,上次與我送信的姑娘還停留在雲城內,我想去多多探聽一下。」
「……隨你。」孟落英撂下兩字,忽地反應過來,「哦,對了,之前府里下人說,你曾讓別人姑娘在此留宿。」
猶豫了會兒,孟晚鐘承認:「是。」
「她叫什麼名字?」孟落英眼神倏忽銳利起來,她靠近兩步,緊盯過去,似乎有些急切了。
他囁嚅片刻,終是答道:「她叫……」
「快雨。」
*
「阿嚏——!」
快雨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她摸摸鼻尖,有些不安地張望這條任何聲音都可以在此迴蕩的窄巷。
還好還好,沒有其他人聽見。
想來,她都在這兒蹲守好久,可千萬不能功虧一簣啊!
背靠冰冷的牆壁,藉助彎折的角度,快雨剛好能將自己的身形隱在其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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