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慕容恪的好友,名喚離戈,他也是這兒的軍師,除了慕容恪,軍中屬他權利最大。
他來做什麼?
柳意綿皺眉深思,帶著點兒防備和警惕。
第6章
離戈方一走近便逼了過來,踏入了柳意棉的警戒區,漂亮的桃花眼微眯,語氣危險,「你認識我?」
這女人看他的眼神不對勁兒,好似認識他很久了,裡面還有很多他讀不出的東西,無論哪一種,直覺都不是什麼好事兒。
柳意綿往後退一步,他則進一步,似一柄緊追不捨的飛劍,強勢,囂張,到了極致。
退無可退,柳意綿胸口一股氣憋的難受,忽的像牛犢一樣發狠了的往他那衝過去。
離戈一愣,一時未反應過來,見她黑乎乎的髒手快觸碰到自己,如臨大敵,低咒一聲,運起輕功,一陣煙兒般溜走,離她遠遠的。
這女人,瘋了不成,不怕他就算了,還膽敢攻擊他?
不對,她這沒見識的鄉下丫頭竟然沒被他的美色迷倒,實在不符合常理!
「軍中唯一個跟小姑娘一樣常年愛穿紅著綠的,除了軍師還有誰,對了,軍師日理萬機,怎會親自來此,可有要事?」
沒事趕緊走!
這人兩輩子都一個樣,騷氣,風流,自戀,愛美到了極致,潔癖到了極致,嘴比金環蛇還毒。
前世因她跟了慕容恪,明里暗裡不知諷刺了她多少次,說慕容恪一朵鮮花插在她這兒,簡直是暴殄天物,讓她識趣點兒自請離去。
柳意綿是一丁點兒不想看見這張臉。
她朝他翻了個白眼,語調緩慢,語氣里的嘲諷和敵意彌散在風中,落入離戈耳內,跟下戰書沒兩樣。
離戈驚愕,瞪大眸子。
高高在上被追捧久了,第一次被一個又黑又丑的豆芽菜鄙視,感覺還挺.......新奇?
不對,是憤怒。
「你這醜丫頭,粗俗!無禮!你果然中邪了,腦子看起來挺不正常。」離戈捂著鼻子,嫌棄的掃她一眼,扔了幾瓶藥過去,「多吃藥,長長腦子吧你。」
柳意綿下意識手忙腳亂去接空中的藥瓶,好不容易抓到兩瓶,剩下的三瓶啪嗒掉在草地上。
所幸地面綠草茂盛,瓶身也足夠堅固,並未破損。
即便如此,還是很生氣。
她抱著藥,抬頭想要叫罵,卻發現身側早已無人,那片刺眼的紅,只剩一個小點兒了。
心中火氣未消,柳意綿決計不忍,蓄力朝那個紅點跑過去,累到氣喘吁吁才追上,得了對方一個看傻子的眼神。
她平復心跳後直勾勾盯著他的嘴,眼神真摯又無辜:「軍師,忘了告訴你,你牙上有菜,還有你別熬夜了,臉上掛著兩個黑圈出門怪嚇人的,得多注意身子,不然容易變老變醜,會沒女人要你的........」
在男人如遭雷擊半晌反應不過來時,柳意綿捂著嘴偷笑,像原野上的灰兔,瞪著小腿,跑得飛快。
離戈臉上刷的飄起一朵紅雲,不知是氣的還是惱羞的,下意識拿帕子擦了擦牙,沒發現什麼菜葉子。
等抬頭一瞧,沒看見人影,才明白被戲耍了,拳頭攥緊,怒極反笑,想捏死那醜女人的心都有了。
回到了主帥營帳,他心裡這股氣兒還是沒順下去,一進門便坐下狂喝一壺水,喝完使勁兒一拍桌子,好好的桌子頃刻四分五裂,瓷壺落地,噼啪作響。
慕容恪在看文臣遞過來的摺子,被吵得抬頭淡淡瞥他一眼,嗓音低沉,「怎麼,你也中邪了?」
離戈噌一下跑過去,坐在慕容恪跟前桌面,憤怒咆哮:「行簡,你知道左中郎將家那臭丫頭多可惡嗎?小冬瓜一樣矮矮一隻,長的黑黢黢的還穿綠色,更黑了,一點兒規矩也沒有,嘴又毒……」
「誰有你的嘴毒。」想起記憶中那個瘦瘦小小卻堅強活潑的小姑娘,慕容恪沒忍住插嘴。
等離戈看過來,他又補充了句,「勿要道他人長短,尤其對方是個小女孩兒。」
離戈瞪大眼睛,不可置信,氣鼓鼓道:「你陰陽我?你哪一方的?立場在哪?」
慕容恪事務繁忙不想聽他咋呼,轉了身子過去,離戈瞧見,怕真給他煩著了,委屈的閉上嘴,說起了正事兒。
「藥送過去了,左中郎將身子骨硬朗,二十軍棍對他不算什麼,而且也沒真用勁兒打,有了我親自配的藥,十天半個月不到就會好,耽誤不了大事兒。<="<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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