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底潮濕陰寒,織玉警惕地盯著老人,發現他卻是曾經在醫館中見過的那位李大夫,於是一邊用力向外拉動鐵環,一邊沉聲問道:「你怎麼在這裡,老闆娘他們人呢?」
「跑了,都跑了。」自打織玉出現,李大夫就像見到了救星一樣,說話的聲音都有底氣了許多,「丫頭,我在醫館裡見過你,你身份也不一般吧,別這麼看著我,我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還能對你不利不成。」
「你也是彥朝人?」鐵環被緩緩拉動,井壁上傳來沉悶的響聲,一個黑黢黢的洞口出現,不知通向何方。
李大夫一馬當先走了進去,走了兩步回頭朝織玉招招手,「丫頭,快進來,從這裡就可以出去了。」
織玉站著不動,冷冷看著他,「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還有,這條路通向何處?」
「我說你們怎麼都一個毛病,整天疑神疑鬼的。放心,這條路老夫我走過好幾次了,出口在城外的山神廟,你現在過去,說不定還能追上他們。」李大夫嘿然一聲,繼續往裡走,「而且,老夫我才不是什麼彥朝人,你要不說,我都不知道他們原來是彥朝的細作,不過也不關我什麼事,我早就知道他們不對勁了,他們後來做什麼也不避著我。」
皺著眉思索了片刻,聽到上方傳來的喧鬧聲,織玉也踏進了洞口,李大夫回頭看到她,不知道按動了哪裡,洞口又被石塊堵上,將火焰之聲隔絕開。
織玉警惕地往前走,手指在洞壁上摸了摸,摸到一手青苔和水珠,洞壁凹凸不平,像是人工隨意鑿開的,不像有機關的樣子。
李大夫還在前面喋喋不休地說道:「丫頭你前幾天咋一直不出現啊,他們找了你好幾天,今天又去了一趟,結果一回來就開始收拾東西準備跑,還將我們這些無關的人都趕回了家。」
織玉試探道:「你知道這麼多,也算無關的人嗎?」
李大夫驕傲地捋了捋鬍鬚,「我就是個普通大夫,醉心醫術,懶得管他們那些彎彎繞繞,可能這才得了他們信任吧。不對,老夫可不是什麼普通大夫,老夫專治各種跌打損傷疑難雜症,這附近誰不夸老夫醫術高明。」
織玉又問:「那你知道他們為什麼找我嗎?」
「好像跟北狄人有關吧。」李大夫想了想,忽然激動起來,「哼,那幾個北狄人,老夫治好他們,他們不領情就算了,倒天天跑來醫館鬧事。」
竟然真與北狄有關?織玉驚訝地停住了腳步,想到那天在春風樓,確實少了一人,莫非說的就是那人?李大夫又催促了她幾句,她連忙跟上去,仍然十分不解,「跟北狄相關的話,我又幫不上什麼忙。」
聽李大夫話里的意思,醫館中人是在今天來了四方館後才決定走的,只有可能是他們有事情要拜託自己,然而被謝硯一句話打了回來,才絕望離開,卻沒想到謝硯是想讓自己假扮秋夕出來。
「這老夫就不知道了。」李大夫道,「算了,老夫從頭跟你說吧……」
接下來,空曠的通道中只剩下了李大夫絮絮叨叨講述的聲音,在他的講述中,織玉終於知道,那天偶爾間看到的三個北狄人,離開之後,那事還沒算完。
用李大夫的說法,他的止血散遠近聞名,用了沒人不說好的,就算是北狄人也一樣。
那天之後,三人中的其中一人又來了一趟,要問他買大量的止血散,他們得罪不起兇悍的北狄人,加上特殊的身份,也不想多惹麻煩,便將庫存都給了那人。
誰料那之後過了沒兩天,那人又來了,這次是要直接買藥方,但藥方是李大夫師門的不傳之秘,怎麼可能輕易給人,還是給北狄人,他斷然拒絕,老闆娘也好言相勸,那北狄人卻不依不饒,又在醫館大鬧了一場。
此後連續兩天,他都會過來,連李大夫都被擾得心煩,心想要不給他算了,也不是什麼能起死回生的靈丹妙藥。這回老闆娘反倒寧死不低頭,還對他說,擔心北狄人要這個是想用在戰事中,才打消了他的念頭。
偏巧這個時候,又有一人找到了醫館來。
李大夫回想道:「那人挺年輕的,看著就比丫頭你大一點,長得倒挺俊,人也很有禮貌,姓什麼來著,好像……姓溫?他不知從哪兒知道了老闆娘他們的身份,我看老闆娘對他挺客氣的,估計不是什麼普通人。」
一聽這描述,還能是誰,自然是溫如禪。
織玉心道,也不知他是如何知道這個地方的,但他和徐明碩表面上看仍然是關係不錯的表兄弟,老闆娘他們對他客氣也是應該。
李大夫繼續說:「但是事情壞就壞在這個地方了,他出現的時候,那個北狄人也在,本來還只是每天鬧一鬧想要藥方,結果竟然開始懷疑起醫館來了,趁著鬧的功夫甚至想闖進後院。老夫無意中聽到其他人對老闆娘說,要不要乾脆幹掉那個北狄人,但老闆娘覺得他們現在出手的話,太招人懷疑了,得找一個不會引人懷疑的對象。」
「不會引人懷疑的對象?」織玉這時終於明白老闆娘找她是有什麼事了,「所以就找上了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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