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冬被拖去醫院搶救的時候,我買了幾十瓶上好的白蘭地,本打算約朋友好好喝一場,轉念想到我現在應該在人前扮演一個沉浸在悲痛中的准寡婦,只好獨自去鶴園享受了。
一想到花冬腦袋被磕爛的模樣,嘴裡的酒香甜到了極致。
參加前未婚夫的葬禮,應該怎麼打扮呢?
綠裙子好像有點不太莊重。
那就穿大紅色好了。
在一片喜氣洋洋中歡送花大公子。
一開心就容易喝多,數不清幹了多少瓶。
我沉溺在酒精之中,看見花冬死了,丘權也死了,大家全死了,我開心地在他們墳頭起舞,無數鳥雀伴我歌唱,花朵與綠枝把我環繞,夢幻得如同置身童話。
當我從童話世界中清醒過來,發現自己腳邊正跪著一個少年。
蒼白,瘦削,陰鬱。
一副營養不良的孱弱模樣。
他以最低賤的姿勢跪在我面前,卑微而又虔誠地仰望著我:「丘姰小姐,我叫檀輕。」
哈?誰?
什麼東西?
在我疑惑的功夫,他爬過來,埋下頭,嘴唇幾乎要觸碰到了我的鞋尖。
「請收下我,做您的奴隸。」
我愣了很久的神,才想起這個人是誰。
一個路人,一個凡人,一個窮人。
一個平庸到讓我轉瞬即忘、根本懶得記在腦子裡的透明人。
連他那輛破電動車的存在感都比他本人更強。
這麼一個人,膽大包天地說他愛我。
就好像他的愛有多珍貴似的。
無非是在發現我丟給他的那條金項鍊價格不菲後,生出了傍上我的念頭。
這種貧窮低賤的男人,究竟是哪來的自信,認為他能玩得過一個財團大小姐?
好笑到讓人生氣。
果然,對待男人這種生物,千萬不能太友好。
因為,他們真的太容易蹬鼻子上臉了。
垃圾桶里的蒼蠅,竟然也敢飛到我面前礙眼。
我抬了抬手,想叫保鏢過來把他拖出去埋了。
「您未婚夫做不到的事,我都能做。」
他小心翼翼地伏在我腳下,臉頰升起異樣的紅。
啊?
什麼做不到?
做不到什麼?他想做什麼?
哪來的標準小三宣言?
我震驚到想笑,收回召喚保鏢的手勢,仔細打量起這個男人的臉。
嗯,一張和花冬有著天壤之別的臉。
花冬那張漂亮的臉上,盛滿了野心、矜貴和倨傲。哪怕眼底正帶著款款深情,也像是在舞台上進行一場華麗而又做作的表演,連嘴角彎起的弧度都是精心控制好的,透著虛虛實實的狡黠,如同一束又假又貴、閃閃發光的金箔玫瑰。
而這個叫檀輕的男人,不,甚至都不能稱他為男人,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屁孩而已。
五官倒是生得清秀陰柔,可怯懦的氣質遮蓋了一切優點,他眼裡滿滿的,只有對生存的渴求,像一朵路邊隨處可見的、沾了污泥的平凡小花,人人皆可踐踏。
就憑他,也配和花冬相提並論?
就憑他,也配對我生出攀附之心?
就憑他這副陰鬱頹喪萎靡的窮酸樣?
手心發燙。
每根手指都在癢。
迫切地,想掐斷他蒼白纖細的脖頸。
這麼下賤的男人,在被我掐住喉嚨的時候,會乖順的迎上來嗎?
會在窒息時紅著臉吐出舌頭嗎?
畢竟,他看上去是那麼卑微,膽怯,惶恐,逆來順受。
我隨口叫他瘦成骷髏,他竟然就真的瘦成了骷髏。
聽話得引人發笑。
也難看得引人發笑。
那副瘦瘦乾乾的脆弱模樣,似乎踹幾腳就會碎成一堆灰。
好想踹啊。
好想弄碎他。
第10章 秋與冬1
我有一個反社會人格的未婚妻。
喜歡把頭髮染成誇張的顏色,喜歡穿各式各樣的綠裙子,喜歡觀賞他人狼狽的醜態,喜歡把看不順眼的人當成狗一樣戲耍,喜歡在狂風暴雨的天氣跑去天台上,光著腳,張開雙臂,優雅地跳一曲芭蕾。<="<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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