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個皮鞋,這個白色的花邊襪,一圈白白的可漂亮了。」
「你們看,光雪花膏就三瓶呢,難怪她臉那麼白,天天抹啊。」
大家七嘴八舌的議論,忽然有人問娘家陪嫁了啥,空氣一瞬間安靜下來。
是的,很明顯他們搬過來的東西都是用過的、徐文麗自己的,真正屬於新人的「新物件」,一件都沒有。
徐文麗有點窘迫,緊張地看了舒家人一眼,正想說話手就被舒文明按住,「我家文麗啊,最大最好的嫁妝就是她自己,娶到這麼個好媳婦兒,我偷著樂就行了,哪還敢要別的?」
眾人反應過來,都笑罵他油嘴滑舌,怎麼這麼會哄老婆開心。
而正常人都應該順著話頭接過去,可偏偏有人就是要掃興:「哎喲,那我看就是真的沒陪嫁咯?」
舒文明看過去,不出所料又是李大媽,他陰陰的笑了兩聲,「我跟李大媽不一樣,我可不指著娶老婆發財,李大媽家當年娶小李嫂倒是真發了一筆財,不過啊,這叫啥,不是自己的東西就是來了也留不住,這不,小李哥就倒插門給您減輕負擔去啦……別人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您是賠了兒子,還附帶一個大孫子啊。」
眾人哄堂大笑。
李大媽被這些譏諷的眼神看著,被舒文明不留情面的擠兌,整個人扭曲得快成麻花了,「你你你!」
啊啊啊,這個舒家的所有人,真是個頂個的討厭,沒一個好東西,活該他找不到老婆,活該他沒正式工作,活該他住不起自己的房子……可是,在她落荒而逃的身後,是大家對舒文明的誇讚,什麼娶了個好老婆啊,什麼有了房子啊……
李大媽徹底被氣瘋了。
她覺得老太爺真是不長眼,怎麼好日子全是舒家的,越想越難受,躺上炕使勁踹牆,恨不得把牆踹出兩個大洞。
而她隔壁的那間是租給尚光明的,小雞米花正在歪著腦袋看書,忽然眼睛瞪得圓圓的,「爸爸,有老鼠喔!在牆上挖洞洞喔!」
尚光明摸摸他腦袋,「別看了,去隔壁找叔叔姐姐玩吧,記得要對他們說恭喜的話。」
兄弟倆立馬手拉手跑過去,哪有小孩子不愛熱鬧的,尤其是對他們很好的舒家人。
等人群散去,屋裡留下一地的瓜子殼,徐文麗剛起身就被舒文明按住,「你躺著,我掃。」
「你會掃嗎?我怎麼記得你剛去菜店上班的時候,連地都不會掃,每次都被劉大姐罵。」
「那是以前,我現在啥都會幹,不會的你就教教我,學不會你別生氣,多教幾次,以後有的是機會教我。」
徐文麗背過身悄悄擦眼淚,「好。」
舒文明把地掃乾淨,又打來一盆溫水,「先洗洗臉和手,髒死了。」
他拿起舒今越放在炕桌上的東西,說是徐端送他的新婚禮物,好奇的打開一看,居然是一瓶沒打開過的全新的茅台酒!
「這也送得太貴重了,這老幫菜真是,不會是想收買我,走農村包圍城市的群眾路線吧?」
「噗嗤……你能不能別亂用詞,顯得像個文盲。」徐文麗一邊洗一邊笑他,「今越是怎麼忍你這麼多年的呀,我最多忍你兩年,哦不一年,或許幾個月……」
舒文明見她又開始胡思亂想,先把東西放一邊,「我有個事,要跟你商量一下。」
……
舒今越其實一直沒睡著,平時覺得舒文明的呼嚕聲煩人,但此刻,只有她和舒文韻兩個人的時候,屋子倒是安靜了,心裡卻覺得空落落的。
他那張床空出來,本來說是留給李玉蘭睡的,但天冷,李玉蘭要跟她擠一個被窩。
「今越,你跟那個徐同志咋回事,怎麼好久沒聽你提起過他了?」李玉蘭湊過來,八爪魚似的抱住她,兩個人擠一起倒是真的暖和了很多。
「沒怎麼回事,他就是一朋友。」
「能因為你一個電話就連夜開上百公里去找你,只為陪你隔著門板說說話的朋友?還是給你小到月經帶襪子暖水袋都準備好的朋友?連你住我們家的生活費都準備好就怕我家虐待你的朋友?」
李玉蘭嗤笑一聲,「你這小女同志,不老實喲。」
舒今越笑笑,她當時就是被他這些行為給打動的,所以她並不後悔自己喜歡他,她真的感受到他的溫暖,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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