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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除了破傷風, 那莫非是中樞神經疾病?例如各種腦膜炎?

倆人一面說著,來到街道辦,幾個年輕人正扶著一名黑瘦老漢從平板車上下來,劉進步帶他們到藥具間休息。

那身體姿勢,完全就是「角弓反張」四個字的真實寫照。

老漢名叫孫玉犁, 跟孫鐵牛是同村人,今越沒去過他們村,但在他們村卻很有名。

自去年治好孫鐵牛的病後,一家子回去就到處說是被一個年輕的小舒醫生治好的,大家沒有娛樂消遣,就反反覆覆將舒醫生怎麼結識他們,防疫站怎麼排查血吸蟲病,區醫院怎麼下診斷肝病,怎麼讓他們回家準備後事,防疫站怎麼開會討論,而小舒醫生又是怎麼力排眾議仗義執言挺身而出……反正,上至八旬老頭,下至八歲小兒都知道,新橋街道辦有個小舒醫生特厲害,擅長治傳染病和疑難雜症。

平時的傷風感冒大家不至於來麻煩她,但孫玉犁的病,大家見所未見,肯定歸屬「怪病」行列,就讓他趕緊來找舒今越。

「我爸昨天傍晚下工回來就變成這個樣子,脖頸僵直,以為是傷了脖頸,尋思睡一覺就能好,誰知今天起來不僅沒好,還更嚴重,只說頭疼。」孫玉犁的大兒子說。

「除了頭疼,發燒沒?」

「我們也不知道燒沒燒。」畢竟農村也沒啥體溫計,都是隨便用手一摸,感覺一下。

劉進步從他咯吱窩底下拿出體溫計,讀了一下,「稍微有點低燒,但可能是身體的應激反應。」

今越點點頭,讓他過一會兒換一邊再量一下。

「有沒有噁心,嘔吐過?」

孫家兒子們齊聲說沒有。

今越又簡單的做了幾個小檢查——腦膜刺激征陰性。

「我覺得,腦膜炎的可能性不高。」

一般腦膜炎多是感染造成的,有感染,很大概率就有發燒,腦膜刺激征陽性、嘔吐這幾個很典型的,難以忽略的症狀。

朱大強鬆口氣,不是腦膜炎就好,不然事情還挺麻煩,「那現在這個情況,讓他們送去區醫院?」

今越搖頭,她抓住病人的左手,開始把脈,因為角弓反張,孫玉犁只能側著躺在桌子上,幾個兒子分別扶住他。

兩隻手的脈象都是弦而緊,就像一根繃緊的琴弦,今越心說不會真是破傷風吧?可破傷風他最近又沒受傷沒手術,不可能形成厭氧環境。

今越不信邪,讓孫家幾個兒子把他衣服褲子脫得只剩內褲,她仔細檢查,身上愣是一個傷口都沒有。

可能是動來動去的折騰壞了,孫玉犁緊咬牙關,「哎喲哎喲」的呻吟,看著實在是可憐。

小兒子連忙勸他,「爸你別強撐著,也別苦笑了,想哭就哭出來吧。」

孩子才十二三歲,還半懂事半不懂事的年紀,說的話也孩子氣,朱大強和劉進步沒忍住笑了笑,今越卻眉頭一皺。

「孫大叔一直這樣苦笑嗎?」

「對,從今早起來就是一副苦笑樣子,我形容不來,反正就像作文里寫的那樣。」

舒今越剛才一直以為他是在強撐著苦笑,可現在仔細一看,他的面容不對勁,這哪是有意識的苦笑,分明是控制不住的苦笑面容!

而他嘴巴也閉得緊緊的,牙關緊咬,整張嘴像是從裡頭被反鎖起來!

朱大強和劉進步看她神色不對,也連忙回過神來,「對啊,角弓反張,牙關緊閉,張口困難,苦笑面容,這是典型的破傷風啊!」

舒今越點頭,這分明就是教科書式的破傷風發作,要是給教科書里添加一幅插畫,那絕對就是孫玉犁的樣子。

「可他沒受過傷,怎麼會得破傷風?」

全身上下連腳趾頭手指頭都檢查過了,沒有任何傷口,到底是怎麼感染的,這就是個謎!也正是找不到傷口,所以讓今越不敢下這個診斷。

「算了,找不到就算了,咱們先按照破傷風處理,給他打抗毒血清吧。」

不管是不是,先打上再說。

而防疫站里是沒有破傷風抗毒血清的,得去區防疫站,朱大強帶著他們,用平板車把孫玉犁拉到區里去,今越用肥皂洗洗手,開始琢磨病情。

劉進步也覺得不對勁,「我以前也遇到過幾例破傷風,但那都是要麼被生鏽的鐮刀鋤頭割傷,要麼是生鏽的釘子扎到,他這個……一般的破傷風梭菌毒素不能侵入正常的皮膚和黏膜吧,他渾身上下沒有傷口,也沒做過手術,到底是怎麼感染的?」

舒今越仔細回憶剛才檢查的地方,別說新近傷口,連已經好了的舊傷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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