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紅燈的時候,他伸手過來,握住她的,「沒事,慢慢想,先去看了再說。」
他的手很大,很溫暖,也很乾燥,給人一種乾淨的感覺,今越握著握著,忍不住捏了捏,從大拇指到小手指,一根也不錯過。
她當玩具玩,他卻是手心發熱。
到胡家的時候,胡桂枝也剛進家門,因為中西醫都暫時查不出病因,就先把茵茵接回家了。看見他們突然過來,也有點意外。
徐端將今越的懷疑說了,然後問能不能現在去看看茵茵。
胡桂枝沒想到,今越居然對茵茵的病情這麼上心,那天專門讓蔣衛軍轉達她想再給孩子診脈的想法,今天又主動找上門……「今越這段時間都在琢磨茵茵的病吧?」
舒今越不好意思的笑笑。
徐端拍拍她肩膀,「她就是這樣,遇到想不通的疑難雜症,就會想方設法的鑽研,學習。」
「知道你護短,不知道你居然護成這樣。」胡桂枝笑著說,內心也頗有觸動,不僅為徐端的改變,也為眼前這個小姑娘。
她相信她對茵茵上心,並不是因為茵茵是她胡桂枝的孫女,而是因為她是找過她的病人,對任何一個病人,無論社會地位與貧富差別,她都會放在心裡。
到了胡桂芝這個地位,見過的人太多太多,沒有一個不是投她所好,解她煩憂,但眼前的女同志跟他們不一樣,她身上有一種叫真誠的東西。
去年幫她看好漏汗症,胡桂芝已經做好準備,今越要是有事相求的話,她會酌情應允,沒想到卻一整年沒再見面。這次叫她來幫忙,她想不出頭緒,既不胡亂給建議,也不推卸責任,還將好學鑽研精神發揮到了極致!
這樣的年輕人,才是社會的希望。
三人來到茵茵房間外,徐端並未進屋,兩個女同志進去,小女孩還沒睡,正在書桌前坐著自己看連環畫。
「茵茵,上次阿姨忘記問你了,你的腿會不會覺得麻木?」
「什麼是麻木呀?」
今越頓了頓,果真是她詞彙量和生活經驗不足,「像有小螞蟻在爬一樣。」
「有喔,每天睡覺的時候都會有!」小姑娘沒想到今越阿姨這麼厲害。
「睡覺的時候?是晚上睡覺的時候,還是白天?」
「晚上。」
舒今越看了看時間,他們來得正好,再過一刻鐘就到茵茵固定的睡覺時間。
「來,你來床上躺下,跟今越阿姨說說,腿怎麼麻的。」
小女孩搖頭,「不能躺,躺著不舒服。」
「怎麼個不舒服,除了麻還有別的感覺嗎?」
茵茵點頭又搖頭,估計是她自己的詞彙量還不足以形容這些複雜的感覺,今越問疼不疼,癢不癢,她都搖頭,但具體是什麼感覺她又說不出來,問急了還會掉眼淚。
今越不忍心,就問她,那每天晚上腿麻她是怎麼解決的。
「走路,做體操,動起來,就好了。」
每到睡覺時間安靜的躺床上,腿就怎麼放怎麼不舒服,怎麼扭曲,怎麼摩擦就是說不出來的不適感,需要動起來才能緩解,這種情況在現代醫學上叫做——不安腿綜合徵。
這並不是疑病心理,而是真的不舒服,真的有苦難言,有的患者可能需要動一兩個小時才能緩解,才能躺下,而茵茵估計就是這樣的情況。
「怎麼不跟奶奶說,你這傻孩子,這麼明顯的不舒服,你可以說的呀。」胡桂枝一把抱住孫女,眼圈紅了。
女性能做到她現在的位置非常不容易,靠的是比男人加倍的努力與付出,她珍惜現在的工作,卻忽略了孫女的感受,好好個孩子病了這麼久,看了那麼多醫生,愣是找不出病因。
「奶奶很累了,奶奶要好好休息,茵茵只有一點點不舒服,不多喔,就一點點。」
小女孩的聲音是那麼溫柔,就像一隻溫暖乖順的小羊羔。
所有人都為她的懂事感到心疼、動容。
「這麼大的動靜,保姆聽不見嗎?」徐端在門外問,他記得上次今越問孩子睡眠情況的時候,保姆很肯定地說她睡得很好也睡得早。
胡桂枝思索片刻,忽然苦笑起來,「這事還真怪不了保姆。」
胡家只有一老一少兩個主人,但吃飯卻總吃不到一張桌子上,茵茵小,放學回來一會兒就要吃飯,吃完就睡,而胡桂枝總要加班,一般八點半能到家吃飯,要是晚的話就不一定幾點。
而茵茵睡不著的時候,正是保姆在廚房收拾洗刷的時候,她是個戲曲愛好者,洗完碗沒事了,她總要聽一個來小時的戲曲,等她再洗漱完,上房間裡看茵茵的時候,孩子確實是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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