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書明的任務就是說服大小姐先過來, 只要能過來,今越就有機會,至於能不能治好誰也不敢保證,反正治不好他們也是要走的, 要是能治好的話,說不定就能藉此挽留住他們。
可在尚光明看來, 李玉蘭和舒今越的想法比較簡單。
「你們想得太天真了, 這種跨國合作的事,不僅僅是治個病就能把人留下, 還涉及到很多經濟和政治上的事兒, 一個項目的開展與中止, 需要考慮的因素很多……總之, 你們不懂,就別摻和。」
李玉蘭紅著眼, 「你是不是嫌我沒上過學, 沒文化?」
尚光明一頭霧水, 「我沒說啊, 我們現在談論的是電視機廠的事跟嫌不嫌棄沒關係。」
看吧, 沒直接說不嫌棄, 那就是嫌棄!
李玉蘭眼圈更紅了,「好啊,對對對,你是博士,大家都說我是文盲, 可我認識很多字啊,外人看來我是沒文化,你是知道的啊,哦對,你嫌棄我也挺對的,我本來就沒正經上過學,咱倆離婚吧。」
尚光明一臉懵逼,為什麼電視機廠的事會跟離婚畫等號?這明明是兩件風馬牛不相及的事好吧?
「李玉蘭同志,我們雖然是夫妻,但也是合作關係,需要明確合作意圖,在……」巴拉巴拉,把婚姻解剖成合作,也虧他敢說。
這不,他越說,李玉蘭越生氣,在他說到「我希望我們能合作愉快」的時候,腳一跺,走了。
臭男人愛滾哪兒滾哪兒,她不伺候了!還合作,合作個屁,有本事給她發工資啊,當她喜歡在家圍著灶台轉嗎?
他倆說話是在機械廠研發科門口,前面還顧忌著沒大聲,後面吵架就沒顧上了,路過的、辦公室里的都聽了一清二楚。有個大哥拍著尚光明的肩膀,「小尚啊,你怎麼能這麼對愛人說話,女人不喜歡你這種性格的。」
尚光明不懂,但他虛心求教,「那我應該怎麼說?」
「你要立馬說你沒嫌棄她啊,要趕緊哄啊,趁著她還沒徹底爆發之前,好好哄是來得及的,要是已經爆發了,那你就只能等著睡沙發吧。」
其他稍微年輕些的已婚男同事,沖他使個「自求多福」的眼色,女同事則忽然就心理平衡了——看吧,麼麼八又怎麼著,就這說話氣死人的程度,還不如自家那每個月三十塊的呢!
老大哥擠眉弄眼走了,徐平從樓梯口轉下來,「小尚這是吵架了,我剛才聽你們說什麼電視機廠,是上次日國來那個考察團嗎?」
當時尚書明他們過來,順帶也來機械廠參觀了一下,徐平負責接待的。要說血海深仇,他們徐家跟日國人才是不共戴天,徐平下面的五個弟弟一個妹妹,大部分都是被日國人殘害的,當時省里選接待人選的時候,直接把他排除在外,還是胡桂枝說了幾句,說徐平是個成年人,知道自己代表的是什麼,不會意氣用事,這才把他安排進去。
而事實證明,他也是真的做得很好,全程笑臉相迎,既展現了他豐富的專業知識,又做足了東道主,考察團的人離開石蘭省的時候還感慨,要不是石蘭省經濟太差,太不發達,他們更喜歡這邊,而不是選海城。
尚光明被他一問,也就實話實說,說起舒今越的時候,他還特意著重介紹一下,是他們大院裡一位擁有神奇「東方醫術」的年輕醫生。
「今越這孩子我知道,醫術了得,我愛人誇過好幾次。」徐平笑眯眯的,「這日國人的技術怎麼能不要呢?以前他們想要咱們的,現在換咱們要他們的了,但咱們龍國人嘛,熱情好客,謙和有禮,不會拿著刺刀步槍去他們家裡搶。」
他明明是在笑,但尚光明卻無端聽出一點寒意。當然,他剛回國沒幾年,對廠領導的身世八卦也不好奇,所以壓根也不知道那段淵源。
「這樣吧,你把你弟弟尚書明先生的電話給我,我厚著臉皮來做這個說客。」
今越自打回到家就在等消息,心想這件事或許不是尚光明一個人能解決的,上層請來的考察團,鬧著要撤,現在肯定是動員全部力量在挽留的,石蘭省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小工程師說的話,能不能傳到他們耳朵里都還不知道。
更別說要讓對方改變看法留下。
她有點擔心,但又無計可施,她現在的層次壓根接觸不到那些人。
但那位山口幸子小姐是日國人,自己身邊倒是有一位從日國回來的——
再次見到舒今越,莫書逸眼裡難掩煩憂,仔細詢問徐端的事,確定他聽起來還不錯之後,他又成了那個風度翩翩的院草莫醫生。「今天不是來看你朋友,順帶來找我吧?」
今越笑起來,「看你說的,我今天是專程來找你。」
莫書逸也笑起來,「請吧,一起吃個便飯。」
今越欣然答應,這次依然是搶著付錢沒搶過他。
「拜託舒今越同志就讓我做一回紳士吧,你要想請我,你對象那天不是說了,要約我一起吃飯,到時候你請或者他請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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