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體中,氣為陽,血為陰,陰血不足多是在陰氣旺盛的時候發作厲害,而一天之中陰氣最重的時候,當然是夜裡。」知道她還要追問什麼,今越繼續給她解釋了中醫的子午流注和陰陽理念。
她倒是說得頭頭是道,可卻把翻譯的尚書明坑慘了,「等等,等等,舒醫生,你說的什麼十二經脈什麼十二時辰,專業名詞太多,我好像翻譯不了。」
這不僅需要大量的專業名詞積累,還需要懂點國學常識,這對於一個從小在國外長大的華裔來說太難了。
「對不住,我忘了,你就跟她大致說個意思就行,反正她也不一定感興趣。」
果然,換了通俗易懂的話後,山口幸子勉強聽懂,然後又纏著今越問了一些關於怎麼看病的問題,一直聊了一個多小時才放人離開。
徐平和舒文明還在門口等著,聽見關門聲立馬迎上來,「怎麼樣?」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身邊還站了一位戴金絲框眼鏡的秘書樣的男人。
今越沖他們點點頭,「問題不大。」
「你給她開的方子呢?我讓人去抓藥煎藥。」
「沒開。」
「沒開?」那秘書不高興了,「舒今越同志,不是我批評你,既然看了,就要開方子,生病不吃藥哪能好?這可是關係咱們全省乃至全國的大問題!」
徐平神色有點訕訕的,其實心裡也有點意外,難道山口幸子得的是不藥自愈的病?那也不至於把這麼多海城醫生難住吧。
「我問過她的意見,她不願喝中藥,而是選擇輸血。」
看,這就是典型的外國人思維,你跟她中醫基礎理論叭叭叭講一堆,她貌似是聽懂了,但最後到了治療方法選擇上,她覺得血虛就是血少,血少那就直接輸血就行了,什麼少補什麼不好嗎?幹嘛要喝中藥。
秘書終於閉嘴,不過,他還是不死心,「這……會有效果嗎?或者說,效果跟喝中藥一樣嗎?」
「肯定是會有差距,但應該不大。」今越能答應,是因為她前不久剛治好了一個,康玉瓊也有血虛的情況,一輸上血,各種指標立竿見影就上來了,都是有效的法子,沒必要糾結於什麼中醫西醫,治不好病什麼醫都沒用。
看病也要照顧病人的意願,她給出幾個備選方案,對方有知情權和自主選擇權。
所以,在山口幸子的堅持下,今越就沒拒絕。
而今越現在更擔心另一個問題——「她的血型有點麻煩。」
「怎麼麻煩?」
「她的血型是RH陰性血,俗稱的大熊貓血。」
秘書不懂,但徐平身為外科醫生的家屬,是知道點常識的,他沉吟片刻,「是有點難辦,但這事上面出面,各大醫院應該有這類血型的病人資料,雖然不多,但應該能找到幾個。」
「到時候看看有沒有身體條件好,又願意捐血的,對這類熱心群眾,咱們一定要給足營養費,不能讓他們受罪。」
今越點點頭,誰知那秘書又說:「嗐,費那勁幹啥,咱們部隊裡那麼多身強體壯的年輕人,問問誰是這個熊貓血,拉去化驗一下,要真是的話,直接讓他們去病房門口等著,給山口小姐輸上就是……命令一下,我看誰敢不聽。」
今越側目,她發現不是自己的錯覺,她真的討厭這個秘書。
不管他是什麼領導身邊的人,說出這種話就挺沒水平的,合著山口幸子一個臭鬼子是人,子弟兵就不是人?是移動血包,想抽多少抽多少?
子弟兵也是爹生媽養的!獻血是自願的,可沒有強制一說。
見她臉色不好看,徐平終究老練很多,連忙用別的話題岔開,問她和舒文明是要回家還是住這邊,房間開好了,而且開了三天,隨便他們什麼時候來住都行。
今越心頭一動,「我們今晚先回家吧。」
徐平的車把他們送到柳葉胡同口,舒文明叨叨那秘書幾句,他剛才挺惱火的,但也知道那種場合不是自己這種小人物能插嘴的,所以硬是忍下來。
「呸,子弟兵願意獻血,那叫覺悟高,不願意那也沒犯法吧,他說話怎麼那麼不中聽。」
今越跟著吐槽幾句,舒文明忽然又唉聲嘆氣,「你說這房間都開好了,為什麼不住啊,咱們至少在裡頭搓個澡唄?回來大院裡想洗澡都得躲自個兒屋裡,麻煩。」
「誰說咱們不住的?」
舒文明疑惑,忽然眼睛一亮,「好你個舒今越,你是想把全家都帶去享受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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