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年說好的要還今越的錢,這些年陸陸續續的還了絕大半,這三百就是最後一筆。這幾年她又要工作又要複習,掙的工資除了留夠必要的生活開支,其它全還給今越了。
今越其實不差這點錢,但她也知道舒文韻心裡愧疚著,自己要是不收,她心裡更難受。
聊著,徐文麗的同事李大姐,就是當初跟舒文明買工作那個,送來兩把棕褐色的東西。
「說是她們家自己做的干豆角,燉肉香。」
冬天沒什麼新鮮蔬菜,價格還很貴,所以大家都習慣在春夏的時候曬點豆角、白菜、萵筍之類的乾菜,冬天拿出來泡發一下就能做菜吃。
「還別說,這玩意兒夏天上頓下頓一頓不少,吃得夠夠的,到了冬天還真想這一口。」舒文晏也喜歡,「咱們家是不是還有塊臘肉,我去拎過來燉上?」
劉慧芳點頭,把鑰匙給他。
正說到吃豆角,小雞米忽然哼哧哼哧跑來找今越:「今越姐姐,我媽讓你快去看熱鬧,咱們大院裡打架啦!」
所有人集體起身,「誰跟誰?」
這麼冷的天,打什麼架,這是讓大傢伙去看還是不去看呢,真是不懂事。
「我們院裡的牛小芳阿姨和後頭的田美芝阿姨。」
這倆可是幾個月前柳葉胡同的風雲人物,那二婚男被開除後,倆人安生過一段時間,怎麼現在又打起來?
小雞米花也說不上來原因,大傢伙披上厚衣服,鎖上門,揣著手,今越和文麗各抱一個熱水袋,就這麼看熱鬧去了。
一出門,遇上前院的趙大媽,中院的馮大媽,後院的劉大媽……嗯,都是全家出動,甚至連社恐錢大媽也來了。
大家對視一眼,跑得飛快,怕去晚了戰鬥就結束了。
三號院裡已經擠得水泄不通,看來小雞米花的腿腳還是不夠快啊,16號院的擠不進去,只能在外圍,跟前面的人打聽為啥打起來。
「你們來晚咯,剛才可勁爆了!」
「牛小芳說是田美芝當初假懷孕,田美芝說牛小芳跟那主任有了首尾,牛小芳說她每次跟主任見面褲腰帶打的都是死結,反倒是田美芝自己給主任下藥,才跟人滾到一個被窩裡。」
眾人:「……」啊,啥,敢情還是掰扯以前那些事啊,那二婚男都消失了,她倆還在為他扯皮。
趙大媽撇嘴,「為了個那樣的男人,沒意思。」
「還啥下藥,那是啥藥,春藥不成?」
「誰知道呢,據說還是田美芝讓他們同一個車間的劉老光給下到主任杯子裡的,說是那天就他進過辦公室。」
劉老光是機械廠著名的老光棍,家窮也就罷了,自己也是個不太靠譜的,工資月月光,一直沒討著媳婦,偏偏他又挺吃田美芝那一套,人家隨便對他笑笑拋個媚眼他就樂得找不著北。
今越聽了一會兒,總結出來的版本:劉老光是田美芝的忠實舔狗,為了促成她和主任的事,還幫忙給下春藥……聽起來挺離譜的,但根據以往經驗,越是離譜的版本越接近真相。
辦公室下藥,後世社會新聞里沒少出現,一般是因為利益衝突,同事A忽然莫名其妙毫無誘因的出現身體不適,檢查發現是某種毒素或者重金屬超標,結果一查發現是同事B悄悄下水杯里的。
想到這裡,舒今越忽然想起李向陽,他的嗅覺喪失會不會也是……畢竟,以今越的把脈水平來說,他的身上找不出會導致嗅覺喪失的原因。
或許,從一開始今越就找錯了方向,不該在他身上找,而是別人?
而按小李嫂說的,去年那位老師傅退休之前,日化廠需要選出接班人,天賦過人的李向陽或許對其他人來說就是一個威脅。
不然發病的時間節點也太巧了吧!剛要選拔,他就病了。
想到這個可能,今越連忙讓二哥陪她上小李嫂家。
他們住在北城區,以前李屠戶的爹娘比較有遠見,給兄弟幾個都分了家且各自買了房子,結果沒幾年李屠戶的哥哥和弟弟都病沒了,沒有妻子和兒女,房子就由他來繼承,所以李家並不缺住的地方。
「那年我爸就說,讓我們搬回來,有的是住的地方。」小李嫂笑著,給今越兄妹倆倒了開水,還泡了一撮撮茶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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