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大娘都顧不上介紹了,趕緊掏出一桿隨身小秤,熟練的擀著秤砣說,「這一根一共是三斤一兩五錢,我算你三斤吧,就六毛錢,咋樣?」
兩毛錢一斤的新鮮葛根,倒也不算貴。
今越嘗了一片,有點甘甜,又有點淡淡的辛,嚼完之後口舌生津,確實是上好的新鮮葛根,回去之後可以給家裡人當零嘴吃,尤其舒老師最近老上火,舌尖上長了兩個火泡。
大娘用幾根稻草,靈巧的把葛根挽進去,這樣拎著走路也不會掉。「你們是第一次來吧?」
「大娘怎麼知道的?」
「嗐,我看你們倆就面生,但凡是來找過狗剩他娘的,我都有點眼熟,你們倆來看啥病?」
今越隨便編了一個,重點當然不能停留在她身上,「您說的這位大媽,就是我們要找的醫生嗎?」
「那肯定的,咱們北水村會看病的也就她一個,錯不了。」
「說不定還有赤腳大夫呢?」
大娘笑起來,「赤腳大夫也沒她看得好,她那是祖傳的醫術,據說是從她爺爺的爺爺就傳下來的,叫啥,崇禎皇帝那會兒,她家先人還是皇帝的御醫呢,是皇帝吃了小藥丸禍害了他們家,這才逃難來到咱們石蘭。」
「這麼好的醫術,又有家學淵源,她怎麼會在北水村,別是騙人的吧?」今越一副不大相信的樣子。
想也是,無論家世背景還是個人醫術,都不像是會蝸居小山村的「高手」。
大娘本來都打算回家做飯了,聞言立馬就不走了,「你別不信,狗剩他娘是真會醫術,不然你看咋這麼多人來找她看病呢?像你們開著小汽車來的,星期天都有五六個呢。你們不知道,我可是聽說了,她以前是大戶小姐呢,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跟家裡鬧翻了,就被送到他們家遠房親戚這裡來,她家人也不管她了,她就只能一直待在這裡,後來就跟狗剩他爹結婚了。」
「那後來呢?」
「後來,狗剩他爹得了很嚴重的病,好像說是個啥血癌,她回娘家去借錢,還被她哥哥嫂子給罵了,她想不開還尋過一回死,等再醒來就徹底跟那邊沒關係了,不過狗剩他爹人也沒了。」說起這個,大娘還有點傷感,「他們兩口子都是本分人,都是被逼到沒活路了,才……」
徐端從車上拿下來兩個橘子罐頭,大娘不好意思,「誒誒別,你們拿錢買了我的長壽根,我不能再要你們的東西。」兩毛錢一斤都不講價,很實誠的年輕人啊。
「您就拿著吧,不瞞您說,我們也是有不好對外人說的病,看了不少醫生,也上過好些當,病沒治好,反倒把身體吃壞了,所以也是怕了,經朋友介紹來你們村,但心裡還是打鼓呢,您能跟我們說說這位醫生的情況,我們感激還來不及呢。」
舒今越天生長著一張「我單純我好騙」的臉,再稍微用心一點,添加點感情,會讓人覺得特真誠,特實在!
這不,大娘拉著她的手,同情道:「閨女啊,你真是,真是……果真誰肚子疼只是自己知道,你看你們這麼體面的年輕人,在城裡也是有工作的,誰知道卻生了那樣的病……唉,你想知道啥,我都跟你說,咱們北水村里,我做媳婦過來的時候,狗剩他娘正好被她哥從城裡趕到鄉下來,我親眼見著的。」
她把當時情景描述得非常清晰,「我記得她哥說什麼以後都不認她,在外頭不許跟人說她姓齊,還說什麼他們老爹的東西她休想惦記,說什麼……」
她頓了頓,「說她丟了老齊家的人,讓他們在外頭抬不起頭來,還說什麼下頭的妹妹不好說親事,哎喲喂,反正文化人說話我也學不來,就是嫌棄她丟人的意思唄。」
舒今越好奇,這狗剩娘到底是做了什麼,能讓哥哥這麼罵她。
「我們也是後來處熟了才知道,狗剩娘其實也是個可憐人,要怪就該怪土匪,怪她有啥用,她就是跟人去上香的路上,救了一個大姐的命,結果跟丫鬟走散,被土匪擄走,這才……唉,哪個姑娘家喜歡被人禍害啊?」
她話音剛落就知道自己失言了,連忙捂嘴,「姑娘你可別往外說啊,我這張破嘴我真是!」
她啪啪打了自己兩個耳刮子,是真打,真的恨自己嘴快,打完小心翼翼看著今越,「我可求你了姑娘,千萬別說出去。」
看得出來,她是真的懊惱,不是李大媽那種假裝故意「說漏嘴」其實卻是實打實的敗人名聲,舒今越連忙答應:「您放心,進了我這耳朵,就不會從我嘴裡出去。」
「這就好這就好,狗剩娘其實對咱們鄉里鄉親都挺好的,她啊,就是命苦。」
今越根據她的話拼湊出一個大致的故事:狗剩娘出身優渥,算是舊社會的千金小姐,年輕時候去上香路上因為救人,被土匪給霍霍了,那確實是個可憐人,結果家裡人不同情不照顧她,還嫌她壞了家裡名聲,連累下面幾個妹妹也找不到好人家,直接將人送到書城市最偏僻的鄉下來,任由她自生自滅。後來跟這邊一個鄉下青年結婚,沒幾年男人得白血病,她回娘家借錢不僅沒借到,還反被奚落趕走,再後來男人病死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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