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彤彤、甜蜜蜜的,正如你們兩口子的生活。」
老闆娘聽到六塊三到帳的語音,把稱好的番茄遞給褚霄。
「以後帶著老婆多多照顧我生意啊。」
「嗯。」褚霄應下,自顧自地走了。
花蘭一臉啞然,反應過來才立即追上褚霄。
「人家老闆娘誤會了,你咋不解釋呀?」
「誤會什麼?」褚霄明知故問。
花蘭眨眨眼睛,褚霄沒聽見
「她以為我們是夫妻啊。」
「人老闆娘高興,就不費口舌攪人家好心情了。」
花蘭想想,褚霄說得對,反正又不是天天見面的關係,沒必要解釋。
褚霄話不多,解釋的話確實費口舌。
花蘭也就沒將這事放心上。
只是啊.......
之後,每次兩人一起買菜,褚霄都會來老闆娘這裡買番茄。
賣番茄的老闆娘也有幸見證了他們夫妻懷孕、生子到孩子指著紅紅番茄,口齒不清地說:「西分絲。」
褚霄嘴角噙著笑,帶花蘭到了水產區,「吃不吃我做的烤魚片?」
花蘭兩眼放光,「要。」
褚霄隊長的烤魚片,在蒼山軍區都是出了名的好吃。
每次有活動,必被抓去炊事班烤魚片。
「老闆,給我這條黑魚,不用宰殺。」
現在殺,下午烤就沒那麼新鮮了,肉還容易散。
老闆爽利地抓魚、稱重。
花蘭盯著那魚,一串一串香噴噴的烤魚片。仿佛已經擺在面前。
「霄少爺?」
一婦人喊著,小跑到了褚霄面前,再仔細打量他一番。
「呀,真的是霄少爺。」
眼前婦人,手裡拖著一個買菜的小推車。
一雙渾濁的眼睛飽含希冀,點點淚光閃爍其間。
她雙唇囁嚅,也只喊出一個「霄少爺」的稱呼。
聽到婦人的稱呼,褚霄平靜的內心掀起小小波瀾。
他下意識將花蘭往他身後拉,不讓來人看清花蘭的臉。
霄少爺。
只有黃秀娥嫁給褚錦懷之後,家裡的傭人才會這般稱呼他。
是為了和黃秀娥肚子裡的孩子作區分,誰知道生出來是個女兒。
再後來,什麼時候家裡的傭人全換了,他也沒有注意到。
能叫出霄少爺這個稱呼的,都是媽媽在世時,就用的傭人。
知道是褚家的老人,但他對此人完全沒有印象。
婦人動容的神情,又是媽媽認識的舊人。
一時之間,讓褚霄狠不下心來,裝作不認識。
他神色平淡地問一句,「我該如何稱呼你?」
花蘭安靜站在他身後,那麼近的距離,近到她能看見褚霄的衣服微微抖動。
婦人未語先流淚,兩行清淚滑過臉頰,嗓音哽咽道:
「我是衛姨啊。」
「衛姨......」褚霄重複著,記憶里倒是有這麼個稱呼。
只是,時間過去二十多年,那人的容貌甚是模糊。
「是我媽媽身邊的衛姨?」
「是,是我。」她帶大的孩子,還記得她,她如何不欣慰?
褚霄心頭一動,「衛姨,你有沒有時間,一起吃點東西?」
衛姨擦掉面上淚水,露出笑容,「有的,有的。」
她這次回褚家,本就是帶著任務來的,霄少爺願意和她多聊,她當然要努努力。
激動過後,衛姨才注意到褚霄身後護著的人。
這人看著小,倒是可愛乖巧。
一雙如鹿兒般不諳世事的杏眼,只怕少爺要費不少心思。
她只是瞟一眼,女子就被霄少爺的身體擋住。
霄少爺那般護著小姑娘,衛姨便收起了打探的心思。
三人找了家街邊的小餐館,各自點了麵食之後,在角落坐下。
看著健康高大、氣宇軒昂的少爺,衛姨想到香消玉殞的夫人,又紅了眼。
褚霄將一切看在眼裡,面上依舊平靜。
他話家常般開口,「衛姨離開之後,去了哪裡?」
「回了鄉下。」衛姨知道他想問什麼,主動說出來,
「黃秀娥把我趕出褚家之後,我只要在京市找工作,她都會到主家污衊我,我只得回鄉下,找人結婚生子。」
褚霄注意到,她面上皮膚確實是久曬而成的小麥色,手指關節變形、膨大。
種種特徵,皆是經年累月做苦力活之人才有。
「我看到了電視上的新聞,知道褚家出事,便回來了。」
「先生沒有嫌棄我,看在夫人的面子上,將我留下。」
她一路急趕,當看到坐在輪椅上的褚錦懷時,心裡咯噔一下。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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