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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同樣帽子口罩配槍齊全的江某回:「那就偽裝成群演。」

樂知年悶聲道:「人家拍鬼片一般不要群演,省錢。」

「好好知道了,快幫我找找。」江誦溫聲說,「一副水晶棺,裡面鋪著層金銀元寶,最中間擺著條斷腿。」

「……」樂知年覺得這是當晚壓力過大下產生的幻覺,他扒拉過道具,隨意往周圍照了照,轉到某處時視線一頓,拉下口罩輕聲說,「老大,你看那裡……」

「什麼?」江誦往他手指方向掃過一眼,「你該換副眼鏡了,那邊是職場劇範圍,沒有棺材道具。」

「不是,你沒看見嗎?」樂知年比劃,手電筒掄出半圈光影,似乎有物質在流動,「那裡有座橋。」

「橋?」江誦轉身站定。

依舊沒有異常。

這裡看過去就是很普通的基地造景,再遠些是交錯高架橋、霓虹、來往車流和明亮寫字樓。

其中,明楓大廈高可摘星,造型和設計都美得獨樹一幟。

但樂知年見他一直沒反應,嘆口氣說:「就在那裡誒——」

江誦在酆都待過幾年,知道言語肇禍的道理,也曉得有些東西——特別只一人能看見時——不被打擾即為無害狀態。

他抬手去捂對方嘴巴,卻聽有女聲先他一步打斷道:「別是將死之人看見奈何橋吧。」

兩人齊齊轉頭,見身後站著位短髮姑娘,笑容穠麗,說著:「江誦,樂知年,挺巧啊兩位。」

暗中流動的物質重新蟄伏,但樂先生有些煩悶,學著她的口吻,假笑道:「我們穗穗還是白天好相處些呢。」

穗穗是四天前調進他們組的,至於原因,比較抓馬——

那天11樓亂成了一鍋粥,一邊是嘈雜休憩室和各部門來往人員,一邊是質詢室內哇啦亂哭的未入籍狌狌,以及拒不交刀的已入籍異端。

銘牌交由他人比對信息庫,談話警員走著過場,問:「姓名?」

對方很配合地答:「庾穗。」

「年齡?」

庾穗報出個年份。

其太過久遠,警員算半天沒算明白,只顧咋舌:「那你監護人豈不是……」

千年的王八萬年的龜。

庾穗的頭髮正變長變卷,整個人脫下殺伐英氣,五官未變,但輪廓莫名柔和不少。

她眼睫半垂,些許傷感地溫聲道:「恰恰相反,他們多活不過30歲,35都算高齡了。」

警員小心道:「那你現在的監護人是……」

「樂家,」庾穗微笑,「樂知年。」

二十分鐘後,剛提交完靈檢樣本的樂知年指著自己:「我?她說她監護人是我啊?」

江誦點頭。

「她從高處摔下來把腦子嗑壞了吧,還是學社會新聞賴上我了?我,樂家旁旁旁旁支,連正經字輩都沒有,未成家未立業,目前已光榮晉升為老爺子最不待見的後生。」樂知年換過一口氣,抓起銘牌指著門外,有些激動地咳嗽著,「她,樂家本家活著的傳家寶,當世最後一隻純血夢貘,天天在別人夢裡溜達,手上還捏著可以先斬後奏的五個死亡名額。我何德何能,能當她監護人?」

江誦心情複雜道:「她說傳家寶可以自由選擇監護人。」

「她之前的監護人呢?」樂知年問。

「上個月月中剛死,享年……」江誦看著資料卡了下殼,「34歲。」

樂知年眼鏡片氣得起霧,沒注意江誦給他使的眼色:「哈?!不行!我不接受!根本就是她克人,每一任都沒活過——」

「樂先生。」門口有女聲溫柔喚道。

江誦捂住了額頭。

樂知年顫抖轉身,上下打量過來人,在那頭捲髮上停頓數秒,儘量心平氣和道:「您是……庾穗女士?」

庾穗微微笑著點過頭,唇邊梨渦淺而甜,她沒有進來的意思,只率先伸手道:「以後請多多指教了。」

樂知年頓時尷尬大過了氣憤,又覺得這姑娘氣場太軟乎,人前下面子不太紳士,遂梗著脖子蚊聲恭維著「不敢不敢共同成長」,邊近前幾步,要去握手。

庾穗卻是將手一讓,掌心向上,言簡意賅:「銘牌。」

樂知年:「……」

樂知年嘴角抽抽著把那銘牌還回去,客氣道別,目送她轉進中央大廳後,才對身後走近的江誦小聲說:「這和那位耍刀的短髮女俠不是同一個人吧,差別這麼大,她是不是有人格分裂啊。」

庾穗的聲音遙遙傳過來,精準落在兩人身邊:「我還是聽得見呢,樂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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