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夢想和現實的偏離,因為畫著漫畫的書本被老師撕碎,陳嘉儀的朋友再也沒有提起過畫畫這件事。十幾年過去,如今的她成為了一名銀行產品經理,和畫畫絲毫沒有關係。
另一位同學則不一樣,他夢想做一名物理學家,這個想法很清新脫俗,在所有人要求「現實」的時候,他夢想星辰大海。
先是進入航空航天大學,接著去瑞士留學學習哲學,然後讀博,學習天文。
記得同學會的時候,他嬌傲地說:「我可以稱自己為青年科學家了。」
陳嘉儀從小就沒有什麼堅定的理想,沒有那種大氣磅礴遠大偉大浩渺的目標。她最大最遠的目標無非是「月考考到xx名」,「高考考入xx學校」,「找個月薪xx的工作」,「當個xx經理」。
但是因為突如其來的買房決定,陳嘉儀現在又要從頭開始。
所以徐輝問她的理想,陳嘉儀真的說不出來。
有地方住,有東西吃,可以隨心所欲地買自己想要的東西,最好超級有錢,是陳嘉儀樸素而庸俗的願望。
也是大多數人的願望。
陳嘉儀從未覺得自己有什麼特別的,她總是在做好自己,做好一個普通的自己,她是這個世界上最平凡不過的一個人類,世界和平不用她操心,歷史興亡也不用她操心,她是芸芸眾生,是螻蟻,是出生也會死亡的平凡人。
無非是在銜接這些小小願望的同時,她追求最令她覺得舒服的社會氛圍。
如果螞蟻有顏色,她應該是一隻粉色的螞蟻。有一點特別,有一點不特別,她要幹活,也要操心明天吃什麼。
徐輝聽了以後著實有些懵,他一直以為陳嘉儀是很有野心很有抱負的那類人,那時候陳嘉儀鼓勵徐輝到點下班,鼓勵徐輝當組長,在很多事情上給了徐輝莫大的勇氣,然而今天徐輝才意識到,其實陳嘉儀和他一樣。
他們都只是努力生活著的人,只是徐輝看到了那隻粉色的螞蟻。
或許他沒有掐滅陳嘉儀的理想,而是又為她塑造了一個努力的方向。
於是徐輝失笑,陳嘉儀莫名其妙:「這有什麼好笑的,傻子,快看書吧,你也要考試。」
徐輝要參加的考試是公司內部的選拔考試,公司要選拔兩個人去總公司參加培訓,培訓完以後就是總公司的技術部副經理了。
其實這個考試徐輝一點把握也沒有,聽說以往被選上的都是四十歲左右有閱歷有經驗的老人。
不管怎麼樣,在房貸的壓力下,徐輝不得不支楞起來,尤其是看到陳嘉儀的毅力和堅持,他更沒有理由退縮。
兩人考完試以後夏天也快要結束了,陳嘉儀開始找工作,因為沒有一點兒經驗,陳嘉儀只能從小投行開始做,之後再慢慢熟悉前台的工作,要想進入大公司還需要三五年。
兩人畢竟也算是學霸了,一起學習竟然也能找到樂趣,越學越上頭。尤其是陳嘉儀,新的工作,一整年都要忙著考這個證那個證,還需要額外的學習。
春節的時候,兩人終於有機會去見家長。
因為弟弟考上了大學,所以陳嘉儀的父母終於有功夫來操心一下二女兒的婚事,趁著春節期間,徐輝一家人來到南海和陳嘉儀一家人見了面。雖然之前因為買房子的事,徐輝家裡人對陳嘉儀家裡人多有怨言,但是見面倒是很客氣地沒有表露出來。
陳嘉儀和徐輝隱隱約約知道兩家父母要親密無間是基本沒可能了,維持下基本禮貌還是可以的。好在兩家人之間隔了好幾個省,他倆也和家裡隔得老遠,大家最好少見面,眼不見為淨。
在南海已經沒有要彩禮的習俗了,但是徐輝家裡已經按照他們那邊的習俗準備了彩禮,陳嘉儀家裡也並不貪圖這十幾萬錢,所以最終這筆錢還是要落入陳嘉儀的口袋。
兩人私底下偷偷商量,這筆錢正好可以買一輛新能源汽車。
但是……還是先用來還款吧。
初步決定婚期是十月份,分別在兩邊的老家舉辦。
關於婚禮,陳嘉儀除了舉辦婚禮的時間以外,一點兒別的要求都沒有提出。徐輝想起之前和陳嘉儀參加婚禮的時候陳嘉儀說過的話。
其實她是有對婚禮的幻想的,陳嘉儀喜歡的是簡單浪漫的婚禮,好像不是這樣在酒店舉辦的熱鬧的婚禮。
問起陳嘉儀的時候,陳嘉儀笑了,她說了這樣一番話:「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因為情境變了,現在只覺得,只要是我和你的婚禮,就是世界上我最期盼的,最溫馨最有人情味的婚禮。在哪裡辦,怎麼辦,這些好像根本不重要了。」
然而徐輝有個毛病,陳嘉儀越是這樣說,他約想讓陳嘉儀實現願望。於是四月兩人放了年假,徐輝帶著陳嘉儀去南島海邊玩。
這還是兩人第一次有空準備旅行,雖然只有短短的五天。
陳嘉儀拿出了之前團建去南島時買的帽子和墨鏡,還有一些壓箱底的只穿過一兩次的裙子,可惜都有點舊舊得了,陳嘉儀不捨得扔,就想說要不再穿幾次。
「不要不要,買新衣服!」徐輝把全身家當都交給陳嘉儀了,他想看陳嘉儀穿的漂漂亮亮開開心心地去結婚。
儘管陳嘉儀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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