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污染的人,不值得相信。”傑拉爾俯下了身,開始檢查起奧科特的屍體,“被污染的人往往會裝成沒有被污染的樣子,然後用各種手段將未被污染的人拉入深淵,他們說話的聲音都是巨大的污染源,是不能去聽的。”
說到這裡的時候,傑拉爾又停頓了一下,臉上閃過了一絲古怪。
畢竟在剛才,他可是遭受了比聲音更為直接的污染,奧科特將污染本源釋放到了他的腦海中,任何人在那種情況下都免不了當場發瘋,而他卻……毫髮無損。
但真的是毫髮無損嗎?
傑拉爾又在腦海中聽到了白維的驚嘆。
“啊,屍體都成這樣了竟然還不肯去死,真的令人詫異的生命力啊。”
傑拉爾不由得想到了某位只剩下了一根手指和一顆眼珠子卻仍能在這裡好好說話的存在,心中難得的升起了一股吐槽欲,但他還是忍住了。
“想要從他嘴裡得到的信息,不如直接從他的身上找。”
傑拉爾在奧科特的衣服里摸索著,很快,就翻出了一個徽章和一張身份本,這上面都印著醒目的“IV”。
看到這標誌時,傑拉爾的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了那印刻在記憶中的,一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頓時陷入了沉默。
“怎麼了?”白維問道。
“這是,第四區印章。”傑拉爾輕輕的說道,“第四區的主教,我認識,至少在十年前,我和他算是熟人。”
“原來如此。”白維笑著說道,“當這一切的幕後黑手指向了曾經的熟人,所以你有些不能接受?嘖,既然如此,不如往好的方面想一想嘛,萬一這只是巧合,你所熟識的那位主教對這些都不知情呢?”
傑拉爾翻開了奧科特的身份本,上面記載著他的名字以及職務——事務助理。
“這是能夠直接與主教接觸的職位。”傑拉爾說道,“我很難相信我熟知的那位,對下層的掌控力會弱到這種程度,那是對他的侮辱。”
“所以,你寧願相信他是個老謀深算的壞東西,也不願意相信他就是個被架空的蠢貨?”白維笑著說道,“可能這也是了解的一種吧。”
傑拉爾沉默了一會,說道:“或許我對他根本就沒有想像中的那麼了解,又或許……十年改變了太多的東西。”
“是啊,畢竟連你都不再遵守全部的規則了。”白維似笑非笑的說道,“之前,你啟用“過載”狀態,並不是像你說的那樣對抗污染……或者說並不只是對抗污染,你更多的,還是想要借著“過載”狀態,來清除掉身上那套老舊的“鎖”,對吧?”
傑拉爾面無表情。
“那位機械師維護了你的軀體,卻並沒有維護軀體中的“鎖”,這也符合他在最後對你說的話了。”白維慢慢悠悠的說道,“他希望你能離開天琴,在掙脫這把鎖以後。”
在聽了白維的話後,傑拉爾什麼都沒有說,也沒有質問白維為什麼什麼都知道,仿佛默認了白維的猜測。
但白維並沒有把話說完。
傑拉爾解開鎖的本質問題是……他再一次的違規了,違反了天琴給他定下的規矩。
而這當中最為直接的緣由,便是白維先前與他的那份新交易。
今晚的戰鬥讓傑拉爾意識到了,想要在這條路上繼續下去,戴著鐐銬的他是肯定做不到的。
所以,要麼解開自己的鐐銬,要麼……繼續使用白維的力量。
而傑拉爾選擇了前者。
既然都是違規,傑拉爾還是決定相信自己,對於白維,他始終抱有最大的忌憚。
不過對於這樣的變化,白維並不擔心,畢竟今天早上,傑拉爾還是抱著永遠不會與白維有第二個交易的決心來行動的,但只是到了晚上,就已經大變樣了。
人的底線總是在不斷降低的,而且時間還有很多,不是嗎?
這時,遠處傳來了嘈雜的聲音,伴隨著一道又一道燈光,從齒輪車的軌道處照射而來。
後知後覺的骸骨部隊,終於追到了這裡。
今天算是結束了。
白維正想要休息,餘光突然瞥到了什麼。
那連接著第五區的大橋下,仿佛有什麼東西在蠕動。
白維立刻將“注視”投了過去,而後稍顯驚訝的“哦”了一聲。
傑拉爾聽到了:“怎麼了?”
“沒怎麼。”白維並沒有對傑拉爾明說,而是淡笑著說道,“我只是比較好奇,你該如何向你的同僚們解釋今晚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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