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楊嘉樹是個不擅表達的人吧。顧琢成如此想道。
先回了宿舍,楊嘉樹抱著橘樹,不知道把它放在哪裡好,放在書桌,擔心它曬不到陽光會影響生長發育,放在陽台,這幾天降溫,萬一凍死了怎麼辦?
這時顧琢成路過,見楊嘉樹抱著橘樹默然不語,一副陷入沉思的樣子,還以為他終於後知後覺開始感動了,遂道(其實也是有意邀功):「本來我也可以回北京再買的,但是當時我看到這棵樹,心裡第一時間浮現出你的名字……所以就把它帶回來了。怎麼樣,是不是很感動?」
「……謝謝啊。」
——但是,我不想跟你做一輩子的朋友啊。
楊嘉樹把快掛掉的金錢橘放在陽台上,打算讓北京寒冷的冬風把這棵「友誼之樹」活活凍死。但是半夜,楊嘉樹輾轉反側,害怕它真的凍死了,於是爬起來,偷偷地又把這棵樹抱了回來……
如果,它是一株玫瑰就好了。
第18章
自從知道自己是個Gay之後,楊嘉樹就開始研究Gay這個群體。他獲取信息的途徑包括但不限於:查圖書資料、觀看紀錄片、潛入同志社區(線上)、某藍色APP……不過最後一個他在下載不到三分鐘就刪除了,一分鐘註冊,然後兩分鐘之內收到了三條大尺度騷擾信息……嚇得他立刻退出之後卸載,並發誓永遠不要再對這種所謂的「交友軟體」產生好奇之心。
一番摸索之後,他得出結論,Gay和普通直男好像並沒有什麼明顯區別……前提是,他們有意隱藏自己Gay的身份。這時候的社會對同性戀還沒有那麼包容,起碼出櫃後會遭受很多異樣的目光和惡意的議論。也許……小範圍出櫃是可行的,對一些親友……可是,問題又來了,一個明牌的間諜和一個潛伏的間諜,哪一個更容易達到自己的目標?這還用想嗎。出櫃了,可能人家第一時間就要跟你保持距離了。
北京這幾天很奇怪,明明是4月初,萬物復甦的季節,卻下了一場雪。心情鬱悶,加上天氣寒冷,導致楊嘉樹幹什麼都提不起勁兒來,一下課就躺在床上聽歌睡覺,誰叫都不出去。
晚上顧琢成喊他出去吃飯,楊嘉樹賴在床上不想起來:「你幫我帶一點吧。」
「你怎麼了?」顧琢成見他躺在床上懨懨的,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說話也瓮聲瓮氣,懷疑他是不是感冒了。想著,他走到楊嘉樹的床鋪跟前,摸上楊嘉樹的額頭,「有點熱,是不是發燒了?」
「啊?」楊嘉樹一動也不敢動,額頭涼涼的,是顧琢成手掌心的溫度,「沒有吧,可能是躺被窩裡捂的。」
他還算鎮定,沒有引起顧琢成的疑心。
「還是用溫度計量下吧,我記得你有溫度計,放哪裡了?」顧琢成說,很自然地就要拉開楊嘉樹的抽屜。
「!」楊嘉樹嚇了一跳,裡面可是有見不得人的東西的!他像只蝦米一樣,弓起背一跳三尺高,感覺下一秒就要撞上天花板了,「溫度計隔壁借走了!你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食堂!」
顧琢成的手停在抽屜的拉環上,上上下下打量楊嘉樹:「哦。那你去把外套套上。」
……等等。我剛剛上床的時候是不是脫得只剩秋衣秋褲了。
楊嘉樹緩緩低頭,懸著的心終於死了,這不僅是他最緊身的一套秋衣秋褲,而且還是顏色最難看的……絳紅色。
天吶,殺了我吧。
楊嘉樹欲哭無淚,背過身光速穿好外套,站在門口叫顧琢成:「走吧。」
到樓下沒人的地方,顧琢成忽然說:「你抽屜里藏了什麼?」
「……啊?」楊嘉樹心裡「咯噔」一下,他發現了?不會偷偷看我抽屜了吧!一緊張,楊嘉樹說話也結巴起來,「沒、沒什麼啊,為什麼這麼問。」
顧琢成看著他,欲言又止。
「?」楊嘉樹滿臉問號。
「咳咳。」顧琢成捏緊拳頭,放在自己的嘴巴前,輕咳了咳,委婉地道,「那什麼過度對身體不好,你要是精力無處發泄,可以跟我一起去打打球、跑跑步,就不會想些有的沒的了。」
「什麼有的沒的?」楊嘉樹驚呆了,「你在說什麼啊!」
顧琢成沒說話,只是臉上的表情赤裸裸地在表達:「你懂的,就不需要我說太明白了。」
「……」楊嘉樹的臉一瞬間紅成番茄,說不清是氣的還是臊的。
他以為我偷摸藏了什麼?色情小說?十八禁漫畫?成人玩具?
靠,我是那種人嗎?!
楊嘉樹瞪起眼睛,就要跟顧琢成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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