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孝南思索幾秒,「劉哥舅舅絕對信的過,我們那時候沒地方去,只有他願意借給我們錢,給我們安排貨輪的也是舅舅。」
黎又瑜還是覺得不妥:「買家姓什麼?」
「買家不願意露透姓名,這幾年那些個資本家不願意向上交稅,不願受制於巴別塔議會,私下買碳買電的大有人在,不暴露姓名太常見了。」
最終決定,由黎又瑜出面談判。
地點定在明廬山莊,新開發的旅遊區,地處偏僻,楊孝南提醒黎又瑜和周晨以生命第一,發覺異常,馬上離開。
另一邊,蘇星洲滿臉陰鷙,把玩著精巧的匕首,冷笑:「魚兒上鉤了。」
趙勛手指敲打著沒有知覺的大腿,「你最好說話算話,黎又瑜交給我,我要親手殺了他。」
「我的好姐夫,等人到了再說,你拿你的股份,我拿我想要的。」
「你不就是想要凌海的研究數據,你還想要什麼?」
蘇星洲偏頭,斜著眼笑:「還沒想好,走吧,我的好姐夫。」
「要不是姓黎的藏的太深,我們怎麼找都找不到他,我也不會跟你合作。」
「嗯哼?我們現在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這次多虧你的人跟著趙禹庭,我們才能查到黎又瑜,以談合約的名義約他出來。」
黎又瑜和周晨在接頭人的安排下進入包間,黎又瑜壓低聲音:「不太對勁。」
「怎麼不對?我怎麼沒發現?山莊景色怡人,遊客又少,安靜,愜意,忙完我們還能在這裡留一晚。」
不對,還是不太對。
進山莊大門時,遇到的老人,鬍子頭髮全白,年紀至少七十歲,會有老人七十,選在陰雨天出來爬山旅遊嗎?
再說途中遇到的一對小情侶,女朋友咬了一口烤腸,只咬一口,順手扔進旁邊的垃圾桶,正常小情侶不該是女朋友不想吃塞給男朋友嗎?
「不對,離開這裡,有問題。」
黎又瑜拉周晨往山莊外跑,突然,身後多出一隊打手,黎又瑜左右兩邊看:「你跑左邊,我往右邊,分開跑。」
身後追趕的人越來越近,下山的路陡峭,左邊一支機械箭射過來,黎又瑜本能的往下一躍,春雨滋生的青苔打滑,整個人如坐過山車往下沖,兩邊只有草,沒有任何方法借力,眼睜睜看著自己撞上前方大樹,眼前一黑,陷入昏迷。
黎又瑜在輕柔的音樂聲中醒過來,眼睛未睜開,先喚醒他感觀的是沉香木的香氣,猛地驚坐起,他所居住的地方沒有沉香,更不會有任何香氣!
乾淨的床,熟悉的房間,黎又瑜揉著太陽穴,下床試圖活動筋骨,除了掌手被荊芥劃出的皮外傷,其他完好。
突然,黎又瑜的視線落在前方沙發上坐著的男人身上。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如既往的傲慢,交疊的雙腿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著他的不可一世,猶如一座冷峻的山峰,蔑視世間被他凌駕的所有。
黎又瑜站在床邊,他的公寓跟三年前一模一樣,就連床上用品都一樣,趙禹庭現在所坐的沙發,還是黎又瑜住過來後添置的,那時的他天真爛漫,覺得臥室太空不夠溫暖,提議加一張沙發,也是那張沙發,承載他與趙禹庭過多的愛情。
他們一站著,一個坐著,二人以對峙姿態凝固在空間裡,趙禹庭端坐深棕皮革單人椅,交疊的膝蓋紋絲不動,鏡片後是他凝著霜色眼眸,將站立者的侷促盡收眼底。
黎又瑜不喜歡這種感覺,像犯錯的學生等待屬於他的懲罰,情緒帶到語氣中,夾著嘲諷與質問:「久別重逢,趙先生連起身的體面都不肯給?」
他的尾音帶著被炙烤過的沙啞,不知是暖氣太盛,還是喉間梗著三年前的刺。
趙禹庭目光示意黎又瑜看向自己的褲子,「你希望我站起來嗎?」
那裡,支起與趙禹庭高冷不匹配的帳篷。
怒氣帶著紅從耳後漫至鎖骨,黎又瑜後退半步撞翻水杯,在羊毛地毯留下痕跡:「我以為我們的重逢不至於怒拔劍張,但更不該是你性騷擾。」
「性騷擾?」投影幕布應聲垂落,監控畫面里黎又瑜躺在床上,親手解開自己的扣子,將衣物扔向地毯。
趙禹庭放大音頻,按下快進鍵,直接快進到時間條的一半:「你喊的瞭望台,是哪裡的瞭望台?」
冰冷的手捏住黎又瑜後頸迫近屏幕:「需要倒帶回放你扯開腰帶時,膝蓋蹭著床單喊『趙禹庭輕點』的影像嗎?」
黎又瑜的反應是驚訝大過怒火,以前的趙禹庭高冷,禁慾,不說有多君子,至少禮儀上不至於現在這樣,直接將情緒暴露。
心慌間瞥見滿地泥漿結塊的衣物,突然意識到這不唯一沒被扔出臥室的髒污,無法相信趙禹庭會允許他帶著一身泥土進他的臥室,並睡他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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