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鐵絲能不能行?」
「草!趕緊給它開了!!」
「老子……」
門鎖轉動幾下「開了開了!!」
下一秒,幾個身穿黑色羽絨服的男人湧進來,為首的人是個光頭,看到岑書,先是愣了一下,接著歪嘴一笑,「岑文昭這不是還有個女兒嗎……」
警鳴聲在安靜的夜裡,格外地響。
幾個人飛快從屋子衝出去要逃跑,警察飛速衝進樓道將幾人逮住了,岑書也一同到警察局做筆錄。
岑書手上還攥著一把水果刀,警察試圖拿開的時候,她仿若驚弓之鳥,差點劃傷自己。
雪簌簌地下落,寒風卷著雪花撲面而來,落到岑書的發上、肩上,很快疊起一層。
她握緊手中電話,「您好,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嘟嘟——」
和之前一樣,無人接聽,她打了一遍又一遍,電話中溫柔的女聲機械、冰冷,不知疲倦地播報著,都是無人接聽。
「媽媽......」她無聲地張張嘴,為什麼不接電話呢。
此時天還黑著,亮著路燈,天空是一片灰濛濛的顏色,愈下愈大的雪,呼嘯的寒風吹透了她單薄的外套,巨大的恐慌襲來,岑書這才驚覺自己腿部綿軟,緩慢蹲在地上。
媽媽.......是要把她拋棄了嗎。
岑書不知道,只能大口大口的呼吸,像瀕臨垂死的魚。
她突然聞到一股久違的藥味,大概在她六、七歲左右的時候,家裡有過很長時間濃烈的藥味,熟悉到讓人想吐。
家裡誰在吃藥呢,好像是父親,或者母親,亦或者是兩個人一起,早已塵封的記憶突然又清晰起來。
那段時間岑文昭做生意受挫,家裡氣氛低沉,她小心地看著父母的臉色,生怕自己又犯了什麼錯。
那天中午吃的是梅菜扣肉和米飯,岑書覺得好香啊,可岑文昭挑剔地吃了口肉,嫌棄膩,又看了眼米飯,攪和幾下,「都說了多少次,水少放,米飯要硬一些才好吃。」
而廖靜把黑漆漆的藥端到桌上來,不小心灑到了桌子上一點,成了點燃戰爭的導火索。
岑文昭打翻碗又把筷子摔到地上,罵罵咧咧道喝什么喝,這麼長時間也不見得有用,喝死算了,又看她一眼,氣的更是不打一處來,「戴個眼鏡跟個傻子一樣!」便摔門離去,鐵門「咣當」一下,震得岑書心尖都在顫抖。
岑書生過病,吃了一段時間藥,身體像皮球一樣鼓起來,小學時候視力又有問題,帶著矯正鏡,看上去呆呆的。
大人突然發火,她不知道為什麼,只能小心翼翼地撿起地上碎掉的瓷片,放到塑膠袋中,再扔進垃圾桶里。
岑書拿起一塊扣肉放到廖靜碗裡,輕聲道「媽媽,沒事兒,我們吃。」
「吃什麼吃?一天天就知道吃!」像是有了發泄的出口,廖靜也把筷子摔得啪啪作響,具體還罵了什麼,岑書記不清了,只記得最後一句,跟豬一樣。
她看著剛剛還讓人垂涎的扣肉,此時卻仿佛剛從屠戶刀下拿出來的,腥得要命。
後來,後來母親懷孕了,全家歡天喜地,圍著廖靜轉,兩個人都說,肚子裡面是弟弟,等弟弟出生了,就可以和岑書玩兒了。
再後來,廖靜進了趟醫院,弟弟這個詞再無人提及,她聽見母親唱搖籃曲,給還未出生的弟弟,好溫柔好溫柔。
她沒見過的那種溫柔。
好大的雪啊,像是能把人埋了一樣。
岑書就想把自己埋起來,埋到土裡面,睡一覺,睡一覺就好了。
突然,身上的雪被輕輕拂去,身上傳來一股暖意,黑色羽絨服蓋到身上,輕薄卻溫暖。
岑書的手指凍得僵硬,恍惚抬頭,是漫天飛舞的雪花,來人額前髮絲細碎,穿著黑色衛衣,光線落到他挺直的鼻樑上,印出有些冷峻的輪廓,仿若神明。
岑書縮了縮肩膀,腹部鈍痛,背後冰雪融化,她有些分不清夢境與現實,時間似乎都在這一刻停滯,「媽媽......」
「她衣服髒了。」李滬摸了摸鼻子,看向小跑過來的女警。
「什麼?哦哦,謝謝你了......「你這孩子這麼冷怎麼出來打電話?家長來了嗎......」女警擁著岑書進屋。
「滴——」汽車鳴笛,李滬收回視線,走上車。
「買好了?」
「嗯,走吧。」
「怎麼穿這麼少?出來時候沒帶外套?」
「嗯。」
......
岑文雨和鄭橋坐了一夜的火車,天還沒亮就趕到岑書家,卻吃了個閉門羹,門口全是被東西砸出的坑窪痕跡,她頓感不妙。
「你先別急,先問問鄰居。」鄭橋敲開鄰居家的門,幾番打聽,才知道人在警察局。
二人又急哄哄打車去了警局。
岑書坐在椅子上,頭髮亂糟糟的,臉色蒼白,一隻手輕輕捂著肚子。
她身上還穿著淺色睡衣,外面的羽絨服草草套在身上,冷得唇色發紫。<="<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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