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書就是因為之前一個人走不安全才會拼車的,她點點頭,「嗯,會的,你們也是。」
走了沒幾步,岑書回頭,見李滬和顧晚喬一前一後上了一輛黑車。
親眼見到兩人上了同一輛車,內心還是忍不住刺痛,岑書用指甲按在食指指肚上,指尖瞬間傳來痛感,似乎是想以痛止痛。
「岑書,你車在哪裡呀,我送你過去。」
「嗯,就在前面,我自己過去就好了。」岑書突然想到了什麼,她停住腳步,問賀謙禮,「剛剛你要和我說什麼?」剛才顧晚喬打斷了他的話,岑書見他十分認真,感覺是很重要的事情。
賀謙禮咽了咽口水,他在岑書的注視下,緩慢地呼吸,然後聽見自己略帶顫抖的聲音,「沒...沒事,我也忘了本來想說什麼的。」他乾笑兩聲,「我想起來再跟你說。」
「嗯,那我先走了,拜拜。」岑書已經看到拼車的司機了。
「好,那...明天見。」
正在賀謙禮鬆了口氣的時候,岑書又折返回來,賀謙禮一口氣又提起來,「怎麼了?是還有事兒嗎?」
岑書抬起頭,眼中有笑意,「沒事,就是想謝謝你,考試一定順利!」
女生越走越遠,賀謙禮看著她的背影,唇角勾起,喃喃自語,「嗯,考試一定順利。」
賀謙禮又泄氣一般地垂下頭,他把書包放到身前,拉開拉鏈,裡面是一張淺粉色的信封。
「唉。」
「唉。」
「嘆什麼氣啊?考試不順利?」紀漣丞聽到顧晚喬的嘆息,笑了一聲,「小小孩一天天唉聲嘆氣的,吸回去。」
「沒有啦,舅舅,我就是臨近高考了緊張。」
「你還緊張?我記得你專業課分數還蠻高的吧,文化課肯定沒問題的。」
「謝謝舅舅安慰我,但我還是緊張,李滬好像就一點都不緊張,對吧,李滬?」顧晚喬看向李滬,他一直望著窗外,神情淡漠,聽到兩人對話也只是嗯了一下,回道,「還好。」
紀漣丞哼了一聲,李滬哪裡是不緊張,他是連高考都不想參加。
這事兒說來也怪不得誰,其實也都有錯。
先是李滬要出國留學先斬後奏,接著紀瑾和李明仁都回家了,開始混合雙勸,軟硬兼施,但李滬鐵了心要走,還專門做了個自己的職業發展分析,試圖勸在各自行業都已經是佼佼者並想讓他繼承衣缽的父母,但未果,直接扣住了李滬的護照和身份證。
還順捎把紀漣丞給批了,紀瑾生說是他這個舅舅給帶壞了。
李滬這小子也硬氣,講道理既然講不通就來硬的,直接翹了保險柜偷了護照和身份證跑了。
在國外待了不到一周,家裡出事兒了。
這下子,紀漣丞不得不感慨,狠還是他姐姐狠。
紀瑾是個律師,律所里有一個經濟案子,就是顧晚喬他爸的案子,兩家比較熟悉,案子是她親自打的,本來已經快收尾了,她的當事人贏了。
案子有輸就有贏,對方得知這個消息,二話不說,找了幾個混黑的帶著人把紀瑾給圍了,紀瑾跑的時候,連人帶車摔到山崖下面去了,只能說福大命大,手臂和肋骨斷了,身上不同程度輕傷,腦袋還縫針了。
紀瑾醒來之後第一件事,報警,用行車記錄儀作為證據把對方給抓了,第二件事,重金雇了保鏢,接著就給李滬打電話。
一個電話連哄帶嚇把李滬給騙回國了。
好傢夥,紀漣丞來探病,若不是知道紀瑾病情,他還以為他姐要死了,論演技他這個專業的竟然有點自愧難當,她姐當個律師真他娘的可惜了。
不到一天,李滬就反應過來了,但不知道李明仁和紀瑾和李滬達成了個什麼協議,李滬最終還是留在了榕城,參加高考。
因為還是擔心安全問題,始終有保鏢接送,顧晚喬是當事人的女兒,兩家離得也近,顧總又多雇了一些保鏢,一同護送兩人上下學。
夜色中,相同型號的豐田車混跡在一眾車中毫不起眼,但若是空中有無人機錄下就會發現,豐田車與一輛黑色奔馳始終是差不多的距離,不遠不近。
「李滬……」顧晚喬轉頭要說什麼,卻見李滬已經閉眼假寐。
她借著窗外微弱的光,有些貪婪地看著他的側臉,攥緊拳頭,她學著他的樣子靠在椅背上,將自己的所有表情都隱藏在黑暗中。
「快到了啊。」紀漣丞一看兩個小孩竟然都睡了,搖頭失笑,「還是年輕啊。」
……
岑書感覺賀謙禮的意念療法好像作用不大,她的焦慮似乎更嚴重了,狀況不限於睡不著,睡前一定要去好多次廁所,離家前總懷疑自己沒關水龍頭,非要再開鎖進去檢查一番才好。
好在鄭准年似乎也快期末周,因為準備考試連著通宵幾晚,兩人偶爾會通話,他整個人在電話中都透著一股子癲狂,他們都試圖從對方的痛苦中尋找一絲絲的安慰。
「還沒睡?」
岑書看了眼表,「大哥,要不是你給我打電話,我馬上要睡著了。」其實也沒有,明天周末,可以晚起,她一般會再刷一個小時的題才會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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