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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秋詞只覺怪異,便直接問道:「您所為何來?」

「這還真不好說。」那人和藹地笑道,:「傻孩子,請我進去說話,外頭冷。」

謝秋詞看了一眼撐傘的小五兒,雖不知此人是何來歷用意,但也無法,只得對那人道:「請。」

小徒弟們沏了新茶,搬了炭盆送來。

外頭紛紛揚揚的雪,落在黑壓壓的人影里。謝秋詞見那人抖了抖披風上的雪,讓隨從們候在院子裡,他獨自走了進來。

他是一個有些年紀的人,身量雖不高,穿著長衫卻別有一番氣定神閒,白淨面皮,除了額頭,臉上沒什麼皺紋,目光炯炯如炬,貔貅臨凡一般。

他環視著廳堂的裝潢陳設,笑道:「我們兩個還真投緣,都不喜歡那些洋東西,還是祖宗的東西好。」

謝秋詞愣愣地看著他,不發一語。

「面熟伐?」那中年人笑眯眯的:「見過的,只是那時沒想到,我們爺倆有這樣的緣分。」

「您是…」謝秋詞見門外的隨從身上帶有斧頭,又細看面前的中年人,終於認了出來,他是杜南榮,人稱上海皇帝,在此隻手遮天,力能通神。

「瞧出是誰啦?」杜南榮笑著走到謝秋詞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便徑直坐到了上座,端起茶碗來啜了一口。

「是杜先生,有失遠迎。」謝秋詞朝他拱手行禮:「不知深夜駕臨,有何指教?」

「別緊張!」杜南榮放下茶碗,「說了,是一家人,不生分。」

「一家人?」謝秋詞微微皺眉,思索著他的話。

「是個傻小子。」杜南榮將一隻手搭在案上,另一手摸索著烏黑的拐杖:「你房裡的女人,是我的女兒。」

謝秋詞難以置信地搖頭,繼而探問:「您是說,您把秦楚閣的姑娘們當作女兒?」

杜南榮悠悠地嘆息一聲:「唉,你房裡的,她是我親女兒呀!」

「您的女兒?您的女兒怎麼會淪落風塵?」

「這可就說來話長,家裡出了些傷心事,這死丫頭說白了是和我賭氣,想丟我的臉。」杜南榮雙手扶在了拐杖上,將拐杖敲響地面:「唉…」

「杜先生……」

「什麼杜先生,還不知道改口。」杜南榮有些不滿:「你問我來幹什麼是吧?有三件事:一是瞧瞧女婿是何品貌,二來謝謝你,要不是你,她還待在秦楚閣里給我丟人現眼,第三嘛,有件事要同你解釋。」

「何事?」

「她離家出走,偷偷去了秦楚閣,我便讓手底下的人把秦楚閣買了下來,等閒不讓人見她。」杜南榮思索了一下:「是樂樂在打理,沒錯吧?」

威震一方的樂亭山被稱為「樂樂」,有幾分滑稽,謝秋詞輕輕笑了一聲:「關於您的事情,雲娘從未同我講過。」

杜南榮重嘆一聲:「自然了,要是眾人知道她是我的女兒,誰敢讓她陪吃陪喝?但我丟不起這臉吶!」

謝秋詞未曾料到雲瀟湘的身世如此,忽而怔怔地問:「那麼,是您把我們從日本人手裡救出來的?」

杜南榮呵呵地笑了:「這個鬼靈精,她跟你一起被關進去,是吃定了我不會不管她!如此讓我順道救了你。」說罷他站起身來,向謝秋詞走去:「她盡給我找些不省心的事。」

謝秋詞朝他微微躬身。

「不說這些了,你是好孩子,咱們不做日本人的狗。」杜南榮親近的拍了拍謝秋詞的肩:「你昨日花了大手筆把她贖了,我知道你是用了真心,才來見你的,不然我也只當是你們小年青的胡鬧罷了。」

「晚輩事先不知,否則於情於理都應拜訪您。」

「噯!」杜南榮擺手笑道:「小伙子年紀輕輕,繁文縟節倒是挺講究。」

謝秋詞不知其意褒貶,只連連稱「是」。

「傻孩子,還『是』呢。」杜南榮轉身斜坐在太師椅上,將長袍抖開後,又拿起茶碗飲了一口:「嗯,這茶不錯。聽說人你喝茶,只用惠山泉水,是嗎?」

謝秋詞誠實答道:「淺陋之人豈敢如此。是某日江浙一地的富商執意要往北平送我泉水,路途遙遠,送水隊伍聲勢壯大而擾民,故有「我非惠山泉不飲」之謠傳。杜…您手中之茶乃井水沖泡。」

「哈哈哈…」杜南榮笑著點頭:「這女婿挺有意思的。」

「讓您見笑了。」

杜南榮向他傾過身子:「誒?再問你,多少人機關算盡要和我杜家聯姻,而你知道我是你丈人,怎麼也不見你激動或者高興?」

謝秋詞拱手道:「正如您知道我身份低微、任人呼喝,也並未流露嫌棄或反對之意。」

杜南榮雙手交疊扶住拐杖的頭柄,仰天笑:「好!我杜某人有福分,招了這樣一位賢婿。」

謝秋詞亦微微笑著,躬立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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