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僅止於此，所以後來她索性拉到了。

劉十九聽著卻是眉心一跳，眼神飄忽。

羅意婷看出她有些失神，試探性地問：話說，你們之間...

「沒什麼。都過去了，沒什麼值得提的。」語氣堅決。

陳年往事，該隨風的就隨風吧。這已然是一段新旅程，沒道理再把痛苦舊事講給新人聽。

羅意婷看著她一副閉嘴不談的樣子，最終選擇了沉默。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她尊重她不提的權利。

只是顧希沒想到，劉十九對他已經恨到了如此地步。職業生涯中，前者怕是他接收病人以來第一個入院當天晚上就要出院的。

聽到這個消息時，他剛剛下班回到家，下一秒連衣服也沒脫，就火速返回了醫院。

趕到病房門口時，他看見對方已經穿好了衣服要下床，正在和護士僵持。

「劉十九！」一聲斷喝根本不足以平息怒氣。

「你得再觀察一兩天。」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劉十九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倔強：顧醫生，我已經沒事了，申請出院，行嗎？

「誰說你沒事了？」

「我給過診斷書了嗎？」

「醫院通知你出院了嗎？」

一連串的排比質問，罕見極度嚴肅的語氣。顧希想她一定是瘋了，到底在幹什麼？

「我本人難道不足以對自己的健康負責嗎？」劉十九很無語。

這人把自己當什麼了？監護人？上來就大呼小叫，瘋了吧。

世間最可笑的關係，大抵不過是互相覺得對方瘋掉了吧。

「你先出去吧，病人我來管。」

見護士帶上門出去了，顧希突然上前一步，劉十九毫無防備地後退到牆角。

他伸出手，居高臨下，眼神中翻湧出無數情緒。

熟悉又陌生的懷抱讓劉十九心跳加速。

下一秒，帶著微微乞求語氣的話語便從頭頂砸落。

「劉十九，我求求你。別再糟踐自己了，好嗎？」

顧希，值得珍惜

第109章

看著眼前放大的英俊面容，劉十九有一瞬愣神，旋即猛地伸手推開。幾乎連眼皮都未曾抬起，她神色倨傲地冷冷道：我現在怎麼樣，和你有關係嗎？

每一個字都像是尖銳冰錐，刺痛著對方的同時，也扎向自己。

顧希果然是愣住了。

劉十九再次伸手將對方推地更遠，然後沒有猶豫地往門口走去。

決絕堅定的背影，仿佛要將過去的所有都拋諸腦後。

足足五秒鐘，顧希終於意識到，她終究是完全把自己當陌生人了。

不是沒有設想過這種最糟糕的情況，只是此刻真實發生，他才驚覺自己根本難以接受。要怎麼辦才好？事到如今，他根本不再希求什麼，只是希望她能好好的。

可是眼下這樣....根本不行。

他快步追出去，見對方還未走遠，上前一把抓住胳膊。手指冰涼而顫抖，聲音清冷急促：不管怎樣，你現在不能出院。

「現在你是病人，我是醫生。」又堅定地補充了一句，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劉十九先是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到，然後抬頭睥睨了一眼，冷笑：可是作為病人，我有權選擇在不在這裡治療的權利吧？

顧希望著那雙充滿挑釁的眼神，感覺心上某處被狠狠撕裂了。深吸口氣，努力讓聲音保持平靜，定定看著她：劉十九，你非要這樣？

見成功地激怒了對方，劉十九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是你越界了。

說完她再度甩開了他的手，轉身往前走。一步兩步三步。

「我們談談吧。」背後的聲音帶著些顧希本人平日裡罕見的乞求和不甘。

不自覺腳步放緩，卻沒有回頭。她不稀罕，這是一條人命換來的代價。

「我保證，這次說完，就真的再也不打擾你。」

病房，午夜時分。

「說吧，你到底想說什麼。」屁股還沒挨到床，劉十九就迫不及待的問。

坦白講，她不想回來面對他，但方才對方那話又對她充滿吸引力：若真能從此一別不見，那索性長痛不如短痛。

「我和沈...」顧希咬咬嘴唇，像是下了很大決心：四年前，我和沈妙言不是你們想像的那樣。

「是老師臨終囑託我...」看著劉十九毫無波瀾的神色，他嘴裡微微發苦，左右說不下去：無論如何，是我辜負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