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愣了一下,但還是點了點頭。
俞妧這樣肯定是無法自己行走了,段祁燃嘆了口氣還是只能將她攔腰抱起,去酒店前台拿房卡的時候,前台小姐姐卻只遞上來了一張房卡。
段祁燃奇怪問道:「怎麼就一張?不是訂了兩間房嗎?」
前台小姐姐在電腦上查詢一番後,禮貌回復道:「我們系統只顯示您訂了一個房。」
人還在段祁燃懷裡抱著,雖不重,但實在引人注目。段祁燃不知道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但酒店大堂人來人往的,注視的目光眾多,他覺得彆扭,索性先拿上那張僅有的房卡先行上了樓。
「滴」的一聲房門被刷開,段祁燃也不憐香惜玉直接將人扔到了床上。看見俞妧翻滾半圈腦袋朝下埋沒在被子裡時,他還是好心的將她腦袋往側掰了掰,好讓她露出兩個鼻孔出氣。
他坐在沙發上,立即掏出了手機,三兩下撥通了江洵的電話,直接問道:「你房是不是訂錯了?『格亞』的前台說只顯示你訂了一個房。」
江洵那邊背景音特別嘈亂,偶有幾聲尖銳且不太悅耳的歌聲傳出,持續了小半分鐘後,聲音才漸漸減弱了些,此刻的江洵才開口回覆:「沒錯啊,『格亞』那是只有一間。」
段祁燃險些懷疑自己聽錯:「一間?你為什麼會只訂一間?」
江洵:「那還不是因為『格亞』只有一間房了,你小子對酒店又挑剔得要命,我怕我訂了別的酒店你又住不習慣,那我只能訂『格亞』啦。俞妧的房間我訂在了隔壁酒店,地址不是一塊發到你手機上了嗎?」
「......」
段祁燃沉默了很久,回翻聊天記錄的時候果然在最底下發現了另一家酒店的地址,只是當時他沒想到江洵會訂了兩家不同的酒店,因此壓根沒注意。
掛斷電話後,目光又不自覺地落在了床上躺著的那人身上,指腹按壓了兩下太陽穴,覺得莫名一陣頭疼。
他起身走到床邊,垂眼看著那個頭髮凌亂遮住了大半張臉的女孩,安安靜靜的躺在那,沒有發瘋也沒有亂喊,酒品還算不錯。
這也是自俞妧喝醉以來,段祁燃唯一滿意的一點了。
大少爺沒有伺候人的習慣,能把俞妧抱回酒店的床上,還把她腦袋掰正不至於憋死,已經是他做過最伺候人的事了。
這間房雖是開給他的,可他既然將人抱來了,也沒有再抱走的道理,所以他抄起扔在沙發一邊的外套便打算離開去往另一家酒店。可就在他轉身之際,卻隱約聽見了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輕微細響。
他停下腳步,偏了偏頭,看見俞妧的腦袋動了動,緊接著抬起手掌在臉上胡亂扒拉了兩下,試圖將那煩人的頭髮撥弄到耳後。她掙扎著坐起身,可大概是腦袋暈乎的緣故,她的五官緊皺著,表情看起來有些蔫蔫的。
「醒了?」
他折返回來,居高臨下地望著她,聲音沉悶,臉色並沒有比俞妧的好看到哪去。
俞妧聽見頭頂處傳
來的聲音,仰著頭順著望去,眼睛並未完全睜開,看起來懵懵的。睫毛隨著眼皮的眨動在柔光下撲閃,臉頰泛著酒後的紅暈,連帶著眼尾也染上了一點潮紅。
她的嘴角向下撇了撇,有點不太高興,等她看清眼前的人時,還是張嘴弱弱地喊了句:「哥哥。」
段祁燃對這一聲「哥哥」視而不見,冷哼了一聲,語氣裡帶著暗諷:「還叫什麼哥哥啊,我看你喝酒的時候也沒想到還有個哥哥啊。你才多大啊,還在上高中就學人喝酒,你在喝酒之前怎麼沒想起問問你的哥哥啊?」
他的每一句話,譏諷的語調都從牙縫中溢出,聽得俞妧的腦袋越垂越低,整個人都要栽進被子裡了。
「對不起。」
她的聲音悶悶的從底下傳來,輕飄飄的,搭配上她那張臉,更是顯得楚楚可憐。
段祁燃實在是對她沒轍,每次說她兩句就副模樣,可憐兮兮的,讓人狠不下心來再說一句重話。
儘管還是生氣,但語氣已經緩和了許多,手指抬起她的下巴,避免她耳朵被頭髮遮住又聽不見他在說話:「那你今晚在這乖乖待著,明天一早送你去上學,自己調好鬧鐘啊,遲到了可別怪我。」
她眨了眨眼睛,腦袋緩慢地點了點,她實在太困,腦袋太沉,連聽完整一句話都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雙手將她晃動的身體擺正,接著道:「那我走了啊。」
這句話俞妧倒是聽清了,努力抬起困頓的腦袋,問他:「你去哪?」
「睡覺。」
「去哪睡?」
「隔壁酒店。」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段祁燃懶得和一個醉酒的人解釋。
俞妧睜著眼睛,雙眸被濃郁香甜的葡萄酒染上醉,眸光漾起波動。臉上的紅暈不褪反增,她伸出手來扯住了段祁燃的袖角,小聲地道了句:「別走。」
葡萄的氣息飄蕩環繞著他,香甜的酒薰染勾上他的衣袖,柔軟的哀求在他心尖上輕輕地拂動,他沉默了,沒有回答。
「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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