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調節著呼吸節奏,安慰自己是幻聽又或者是聲音是從別的地方傳來的,心中默念「沒事的,沒事的,相信科學」之類的話。慢慢的,俞妧被自己的心理暗示安慰住了,恐懼漸漸消散,撥弄一下頭髮後,便又重新轉過頭去開始投入到做題裡邊。
這時的段祁燃悄悄地探出個腦袋,往俞妧的方向瞅了一眼,抑制著嘴角邊上的笑意。看這小孩居然還能心平氣和地繼續做題,想起昨晚她那不聽話的「罪行」,於是便打算繼續嚇唬她一下。
他先是輕手輕腳地走回房間,徑直走到了床頭櫃前,他上前將第一層抽屜拉開,抽屜里隨意擺放了一些手錶、袖扣、手串等等的零碎首飾。他淡淡地掃視了一眼,視線最終落在那枚小巧的藍寶石袖扣上,放在手心掂了兩下,隨後又重新走出房間。
他將房門虛掩著,半個身子挪移到客廳,指尖摩擦過寶石光滑的切面,單眼微微眯起,瞄準了那扇玻璃門,然後輕輕一丟。寶石在空中形成了一道完美的藍色拋物線,然後精準地擊敲在了玻璃門上。
「啪」的一聲脆響,聲音在這黑夜裡無限放大,恐懼也隨著這一顆「小石子」迅速蔓延。
俞妧再次聽見聲響,這一次的聲音直貫穿耳膜穿透進她的心臟,使得她的後背瞬間冒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她再也無法坐住,從凳子彈跳而起,一把扒拉開玻璃門,撒開腿就往房間的方向跑去。
她將能開的燈都開了,手掌不停地拍打著段祁燃的門,嘴裡還不停喊著「哥哥,哥哥開開門」。大約過了幾秒,段祁燃一臉睡眼惺忪的模樣從里將門打開,只是那句「怎麼了」還沒問出口,就感覺到了身體遭受到一陣撞擊,低頭間俞妧已經窩在了他的懷裡,雙手還緊緊地抱住他的腰間。
「哥哥,這屋子有鬼!」
俞妧仰著腦袋看著段祁燃,眼眶裡已經被嚇的蓄滿了淚花。她不停地朝後看去,身體又不受控制地往段祁燃的懷裡靠。
她的聲音都是顫抖的,俞妧實在是太害怕了,下意識地只能尋求她所認為的安全感求助。
懷裡人聲線顫慄,那雙漂亮的杏眼蓄起了一層晶瑩的水霧,在眼眶裡打著轉。段祁燃沒想到她膽子居然這么小,只是敲了兩下玻璃都能把人給嚇哭了。
只是罪魁禍首這會當然不能自認罪行,他裝作出一副驚訝的模樣,眉頭緊鎖,垂眼看著俞妧。忽地板起臉,正聲道:「我媽沒告訴你嗎?」
俞妧心裡咯噔一下,身體不自覺地往段祁燃身邊靠,能離那扇詭異的門有多遠就退多遠。
「怎、怎麼了?」
對上她瞳眸里的驚慌,段祁燃的指甲掐著指腹,努力保持著那副神秘莫測的表情。嘴角向下抿了抿,低頭附上她的耳邊,壓低聲音道:「這屋子啊,不乾淨。」
俞妧本就膽小,現在內心的猜測得到印證後,她更是被嚇到下巴都要合不攏了。她哆嗦著手眼神怯怯地盯望著段祁燃,腳步還一點點地往段祁燃的房間裡挪,害怕地追問道:「是、是什麼不乾淨?」
「還能是什麼啊。」段祁燃故意將尾調拉長,沉著嗓音眼神直勾勾地看著陽台那,「當然是死過人啦。」
俞妧真的快要被嚇哭了,那眼眶裡的淚珠欲掉未掉,她緊緊揪著段祁燃的手臂,希望能從他口中聽到不一樣的答案。
「你是嚇唬我的對吧,哥哥?」
「怎麼會呢,哥哥從不騙人。」
「那、那個人是怎麼死的?」
俞妧的聲音愈發的抖,段祁燃輕嘖了一聲,搖了搖頭,一臉惋惜的神色道:「酗酒死的,那個人酒精中毒,就死在那個小陽台地上。臨死前嘴裡還一直喊著『我再也不喝酒了』,然後一邊喊著還一邊吐,掙扎了很久才死的。」
見俞妧似乎已經被嚇懵了,小臉唰的一下被嚇得慘白,為了加深這個故事的真實性,段祁燃還貼心補充道:「我這還有視頻,他死後從他家監控流傳出來的,你要看看嗎?」
說罷,段祁燃轉身還真作勢要去拿床上的手機,俞妧趕緊一把拉住這位「熱心觀眾」,瘋狂地搖著頭婉拒道:「不不不,不用了哥哥。」
看到她小臉發白,六神無主的模樣,段祁燃就知道他想要的效果達成了。咳了兩聲將話題轉移到別處,不然還要繼續嚇唬下去的話,他都怕把這個膽小鬼的膽給嚇破了。
「話說回來,你大晚上的不睡覺坐在那幹什麼?」
俞妧被嚇得驚魂未定,愣神了好一會才緩過勁來,蔫蔫地解釋道:「我洗了頭髮但是沒找到吹風機,就想著去陽台那坐著把頭髮吹乾,順便再做會題。」
剛剛沒注意,段祁燃這會伸手去摸,果然是濕的。
「你這一頭頭髮這麼多,想自然風乾得等到明天早上了。」段祁燃默默在心底罵了句蠢,「怎麼會找不到吹風機呢?是不是你用了隨手一放忘記了?」
俞妧的眼睛看向段祁燃的房間,伸手一指指向地毯上露出根黑線的東西,沉默了幾秒道:「在哥哥你房間呢。」
段祁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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