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穿戴好了,香君也沒有待在寢宮,而是坐在正殿裡,靜靜等待著。
顧亭雪來的時候還是像往常一樣去了香君的寢宮,卻被小路子叫住。
小路子低著頭畢恭畢敬地說:「顧大人,憐妃娘娘在正殿裡等著您呢。」
顧亭雪挑了挑一邊的眉毛,打量著小路子。
小路子雖然心裡很慌,但是表現得倒還是鎮定,只把腰彎得更低了一些。
「顧大人,請吧。」
顧亭雪從來不會為難承香殿的奴才,沒有多問,轉身去了正殿。
身後的殿門被關上,夢梅一人守在外面。
正殿裡香君獨坐在高高的寶座之上,穿戴整齊,滿身的華貴珠翠。
似乎是在提醒顧亭雪,她是這承香殿唯一的主子。
換旁的人給顧亭雪擺架子,他定是會不屑的,但是他向來喜歡香君這副模樣,她越是得意傲慢,顧亭雪心裡便越是舒坦。
顧亭雪笑了笑,走上前去,躬身準備向香君請安,可他剛福了福身,一個硬邦邦地東西便砸在了他的帽子上。
那東西落在地上,顧亭雪低頭一看,是那串他送給香君的硨磲手串。
顧亭雪神色一變,眼神立刻陰沉下來。
再次抬眸看向香君的時候,眼底已經有了一絲怒色,但看到起到臉上都染上紅暈的香君,那一絲憤怒又輕而易舉地化去了。
「娘娘無緣無故的,發什麼脾氣?」
「無緣無故?顧亭雪,你做了什麼你不知道麼?」
顧亭雪很淡定,面不改色地說:「微臣不懂娘娘的意思。」
「別給本宮裝模作樣,皇上為何不招我侍寢,今日皇上又為何會去越妃宮裡?別說你不知道。你這是吃裡扒外,要幫越妃麼?」
顧亭雪的眸色暗了暗,知道香君是為了此事發難,倒也不生氣。
「怎會?奴才心裡只有娘娘一人,是斷然不會捨棄娘娘,幫別人的。」
顧亭雪彎腰撿起手串,走到香君身邊。
他撩開衣擺,單膝跪在香君的身邊,輕輕抓住香君的手,把手串成功新帶回香君的手腕上。
香君怒氣沖沖地看著顧亭雪,可顧亭雪卻是不緊不慢,似乎一點都沒有感受到香君冒火的目光似的。
顧亭雪親了親香君的手,含笑抬頭看著她,可聲音里卻都是威脅。
「這手串很重要,不許亂扔,下次娘娘再亂扔,奴才可是會生氣的。」
顧亭雪雖是跪著,卻壓迫感十足,香君想要抽回手,卻被他抓得極緊。
香君壓著火,深吸一口氣道:「既然你沒有幫越妃,為何皇上今日去了南熏殿。」
「我讓皇上去南熏殿,只是不想他來承香殿罷了。」
果然,香君心裡猛地一沉。
「亭雪,這已經是第二次了,你為何要攔著本宮爭寵?本宮是皇上的妃子,這件事是不會改變的。」
顧亭雪摩挲著香君柔軟的手,他看著香君,眼神是毫不掩飾的眷戀。
「娘娘如今有權、有皇子,還有奴才幫您,何必非要爭寵?娘娘不是告訴過奴才,娘娘根本不在乎皇上麼?」
香君看著顧亭雪那陰鬱又深邃的眼,看著他眼底毫不隱藏的深情。
香君知道,她猜對了。
顧亭雪愛上了她,但是也對她生出了不該有的占有欲。
這是她收服這個如毒蛇一般的男人必須面對的麻煩。
這狗奴才實在是難辦,不收服他的心,他不會一心一意地為你辦事,收了他的心,他又要跳到你頭上來。
「亭雪,你別弄錯了,本宮可不是你的所有物。本宮的確不在乎皇上,但本宮在乎皇上能給我的東西。」
香君是一定要繼續爭寵的。
她的路不會停在這裡。有的權力,只有皇帝能給她,她也絕對不會讓顧亭雪一直騎在她頭上。
讓要做的是顧亭雪的主子,而不是顧亭雪的東西。
香君低頭看著顧亭雪,臉上是難得的冷峻嚴肅。
雖然香君有一張嬌媚的臉,可這些年在宮中養得金尊玉貴,如今穿著妃位的服制,滿頭的冰冷珠翠和金釵,倒是有了幾分威嚴和氣勢。
顧亭雪想起第一次見到香君的時候,她膽戰心驚地跪在地上,求著顧亭雪饒她一命,求著要伺候他。
如今呢?
兩人的位置換了,香君坐著,顧亭雪卻跪著。
顧亭雪不介意一輩子跪在香君身邊,但是他不是個無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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