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亭雪聲音低沉地說:「是,微臣認罰便是。」
……
入夜,香君讓人給自己沐浴更衣,然後泡好了茶,在殿內坐著,等著顧亭雪來給他道歉。
昨天他說了他卻不來,但今天,他非來不可。
香君沒有等太久,顧亭雪便風塵僕僕的來了。
「娘娘,亭雪公公到了,站在殿外,說要給您請罪呢。」
香君得意地笑起來,「請吧。」
因著今日去詔獄辦事,所以顧亭雪穿著的是那身紫色的官服。
看到一身紫衣的顧亭雪進來,香君眯了眯眼。
顧亭雪一進來就看到香君披著一頭烏黑柔順的長髮,穿著輕薄的寢衣,慵懶地靠在軟榻上,含笑看著他。
顧亭雪飛快地垂眸,微微頷首,對香君說:「微臣顧亭雪,奉皇上的命,來給憐妃娘娘道歉。」
「道歉?亭雪公公想怎麼跟本宮道歉?」
「娘娘是主子,微臣自然是全憑娘娘處罰。」
「是麼?」
香君笑了笑,一抬手,身旁的小路子就打翻了一個燭台。
「本宮殿內的燭台摔壞了,放不住,就麻煩亭雪公公替本宮掌燈,舉一晚上燭台吧。」
說完香君就起了身,悠悠然走進了寢宮的暖閣里。
小路子把燭台交給顧亭雪。
「顧大人,請。」
顧亭雪黑著臉,不知道香君在玩什麼把戲。
「顧大人,求您了,別讓咱們做奴才的難做。」
顧亭雪接過了燭台。
「謝顧大人。」
小路子一擺手,然後殿內的宮人們便烏泱泱都退了出去,只留著夢梅和小路子在外面守夜。
顧亭雪端著燭台在外面站了一會兒,只聽到暖隔里傳來一個聲音。
香君厲聲叫道:「狗奴才,還不進來給本宮掌燈。」
顧亭雪無奈,只能拿著燭台,往暖閣里走。
剛穿過雕花屏風,就聞到一陣異香,緊接著,顧亭雪就被人撲了個滿懷。
「冤家,這麼久不來看我,難道你就不會想我麼?好狠的心吶……」
顧亭雪低頭看著懷裡的女人,看著她那讓他日思夜想的嘴唇,看著她對他的虛情假意,目光不自覺地變得幽深。
「娘娘又何曾想過亭雪?」
「所以你便故意讓本宮看到你與白采女拉拉扯扯,想讓本宮在意你,主動找你,是不是?」
顧亭雪微微蹙眉,「奴才可不屑做這樣的事情。總有宮妃拉著我,求我辦事,娘娘總在宮中四處溜達,那一日竟才第一次碰上,奴才倒是覺得奇怪呢。」
香君眯了眯眼。
那她還真是誤會顧亭雪了。
「那本宮吃醋了,你可開心?」
「娘娘不是吃醋了。」
「哦?那本宮在氣什麼?」
顧亭雪無奈地笑了笑,伸出手,輕輕地攬在了香君的腰上。
「娘娘霸道,不許別人覬覦你的東西,就是娘娘不在意的人,也不許別人惦記。」
「誰說本宮不在意亭雪了?本宮對你可是在意的緊,你都不知道,本宮有多想你?」
「有多想?」
「日思夜想,」香君踮著腳,在顧亭雪耳邊小聲說:「尤其是夜裡,最想你。」
香君的情話總是脫口而出,可即便是虛情假意,顧亭雪也拒絕不了。
顧亭雪下意識的吞咽了一下,就連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感覺到顧亭雪呼吸的紊亂,香君的手順著顧亭雪華麗的官服,滑到他腰上的玉帶上,輕輕地勾了勾。
「有沒有人告訴過亭雪,你穿這身紫衣,特別好看……那日封后大典,本宮就惦記上了。」
「娘娘惦記上什麼了?」
「惦記上……」香君兩隻手掌張開,做出在丈量顧亭雪腰身的動作,「亭雪的這身好腰啊……」
顧亭雪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垂眸看著香君,用那專屬他的陰沉纏綿又危險的眼神。
香君早已習慣顧亭雪這種像看獵物一般的陰惻惻的眼神了。
興許,這種眼神,就是獨屬於顧亭雪的深情。
香君柔軟的手,勾上了顧亭雪的脖子,踮起腳吻上了他的嘴唇。
淺嘗輒止地啄了啄,香君埋怨地看顧亭雪一眼。
「狗奴才,還不來領罰。」
燭台落到地上,燭火瞬間變熄滅。
昏暗的室內,只有床邊的一盞燈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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