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君也不記得自己昨夜是什麼時候睡著的,興許是前些日子太累了,竟然就這麼無知無覺地睡了一晚上。
清晨醒來的時候,她還在顧亭雪的懷抱里,顧亭雪靠在窗邊,就這麼抱了她一晚上。
香君輕輕地推了推顧亭雪。
顧亭雪緩緩睜開眼睛,「娘娘醒了?」
「你傻不傻,怎麼就這麼抱著我一晚上?」
「想讓你好好睡一覺。」
香君趕緊從顧亭雪身上下來,摸了摸顧亭雪的腿。
「可還有知覺?」
顧亭雪笑了笑,「是有些酸痛,娘娘給我揉揉?」
香君立刻伸出手給顧亭雪捏腿,顧亭雪一愣,一把抓住了香君的手。
「娘娘,不必如此。」
顧亭雪有些不自然,似乎是很不習慣香君這樣。
「亭雪,以後我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不必叫我娘娘了。」
「為何?是因為福姬?」
香君搖搖頭,「是也不是,我只是有些害怕。」
「怕什麼?」
「怕我會變成和皇帝一樣的人。怕有朝一日,我會被這九重朱闕變成皇權的提線傀儡,變成一個套著人皮的骷髏。亭雪,我雖想要爬到最高處,可人這一生,活到最後,若真活得沒心沒肝,又有什麼意思?」
香君看向顧亭雪。
顧亭雪思索著香君的話,有一瞬的失神。
小時候在北蒙的時候,他和母親和奴隸差不多,後來回到京城,直到能替皇上出宮辦事之前,他幾乎就沒有出過皇宮。
顧亭雪的一生,幾乎都活在皇權的陰影之下。
所以,香君說的事情,是他之前從未意識到的。
套著人皮的骷髏麼……
可不是麼?
這宮裡有幾人能活得有血有肉?
活到最後的,都是沒心沒肝的提線傀儡,卻連是誰提著那命運的線都不知道。,
「亭雪,好像,你都沒有叫過我的名字?」香君忽然說。
顧亭雪回神,眼裡閃過一絲尷尬之色,竟然有些閃躲。
「你叫一聲我的名字聽聽。」
「娘娘……這樣不合適。」
「我不叫娘娘。」香君笑著湊到顧亭雪面前,伸出手摟住顧亭雪的脖子,幾乎跟他臉貼臉,「好亭雪,叫一聲,嗯?」
顧亭雪怔忡了片刻,才挪開了目光,像是用了極大的勇氣,動了動嘴唇,用很輕的聲音叫了一聲:「香君。」
叫完這一聲,顧亭雪的臉上便染上了一層不自然的紅暈。
香君覺得有意思的很,心情也好了不少。
她這才鬆開摟著顧亭雪的手道:「等哪日得閒了,我非得再讓你好好叫我的名字不可,今日就先放過你。」
看到香君笑了,顧亭雪也鬆了一口氣。
他伸出手,撫摸著香君的臉。
「娘娘,我會好好守著您的,守著娘娘好好地走到最高處。」
香君抓住顧亭雪的手,「既然又叫娘娘了,便伺候我起身吧,在承香殿躺了這麼些日子,本宮也該起來動一動了。」
顧亭雪牽著香君起身,兩人又恢復了平素的神情。
一個是貴妃,一個是權宦。
顧亭雪一邊替香君穿著外衣,一邊說:「昨日娘娘睡著了,有件事,我沒來得及告訴娘娘。」
「何事?」
「皇上下了密旨,要處置了白凡,打算以治軍不嚴的名義,將白將軍治罪,收了兵權。」
香君神色一變,問:「為何?」
「畢竟是皇上賜死的福姬,有著這層隔閡,對白凡,皇上便也不想用了,再者……白凡是我提拔的,對皇上來說,也不是非要用他不可。」
香君面色一沉。
這皇帝,可真是極致又純粹的只考慮他自己。
香君甚至都有些慶幸,幸虧大齊還有個大將軍王,身份貴重,又有能力、有兵權,讓皇帝動不了他。
否則,按照咱們皇帝這性子,無論是文臣還是武官,大齊朝廷里,只怕根本就沒有能用過的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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