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放下摺子,含笑起身,走到香君面前,坐到了她旁邊。
皇帝打量了香君一番,最後沒忍住,捏了捏她的臉。
「膽子可真大,這是要趕朕走?」
「皇上您每日來我這裡,大家都圍著您轉,都不管我了。臣妾怎麼做得好月子?」
「胡說,誰敢不管你?」
「皇上在承香殿,奴才們自然是覺得伺候皇上最重要,臣妾也一心繫著皇上,只想著怎麼讓皇上吃好喝好,待著舒坦,不知道要操多少心。等皇上走了,奴才們才會覺得伺候我是第一大事,臣妾也才有心思關懷自己。就說皇上您日日睡在暖閣里,臣妾每晚睡著都不安心,擔心皇上會睡不好,您看,臣妾這眼睛下面,都烏青了。」
香君一張小臉湊到皇上面前,在皇上面前晃啊晃的,把皇帝都晃得迷糊了。
皇帝捧住香君的臉,沒好氣地說:「別人都巴不得朕來陪。只有你,竟然趕朕走?」
「臣妾要是不坐月子,也巴不得皇上日日都來我這裡陪我,但臣妾剛生產完,憔悴得很,臣妾只想用最美的樣子面對皇上嘛。」
「朕愛你,又不是因為你的容貌,朕是那種膚淺之人麼?」
香君瞥皇帝一眼。
皇帝也有些心虛。
「朕寵愛貴妃,絕不僅僅是因為愛妃的容貌,而且愛妃花容月貌,就是眼底有些烏青罷了,還是一樣的美。」
「臣妾不管,臣妾坐月子也不能好好打扮,整日蓬頭垢面,臣妾不想見皇上,皇上去見別的美人吧。而且皇上在這裡,臣妾也坐不好月子,本來坐四十五日也就夠了,現在要坐兩個月了!」
換個人這樣,皇帝定是要覺得她不識好歹。
但換個人,皇帝也不會這般對待她。
皇上無奈,看一眼萬里春,萬里春只能陪著笑說:「這幾日皇上的確是沒休息好,貴妃娘娘這也是心疼皇上啊。」
皇帝無奈搖搖頭,只能作罷。
「貴妃要趕朕走,朕今日去別的地方歇著。」
此言一出,香君趕緊挽住皇帝胳膊,撒著嬌說:「皇上不在臣妾這裡,心裡也要想著臣妾。」
「霸道,又不讓朕在你這裡待著,還要讓朕想著你?」
香君點點頭,「皇上可不准把臣妾拋到腦後,要日日都想著臣妾才行。」
皇帝握住香君的手:「可朕還沒走,就開始想貴妃了。」
……
終於,皇上帶著他跟小山一樣的奏摺走出承香殿。
準備上轎輦的的時候,皇帝的腳步還是頓了頓,回頭看了一眼承香殿的匾額,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皇帝無奈地看向身邊的萬里春,問道:「朕這是被貴妃嫌棄了麼?」
萬里春看出皇帝的心情似乎不錯,並沒有真的生氣,便笑嘻嘻地說:「是皇上寵著貴妃娘娘,貴妃跟皇上撒嬌呢,可見皇上與貴妃娘恩愛,這民間的恩愛夫妻,都是這般的。」
皇帝冷哼一聲道:「就你會說好聽的哄朕,走吧,回太極殿。」
簡妃娘娘得知皇帝現在身邊沒人,馬上就把一個嬌滴滴地美人送去了太極殿,給皇上送茶點。
皇帝也的確素了許久,那美人也算是調教得頗好,便被皇上留下了。
得知皇帝讓那宮女待在太極殿裡伺候筆墨,簡妃也是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好歹是給貴妃娘娘辦成了一件事,不然她真覺得對不起娘娘這麼多年的幫扶。
承香殿,到了下午請平安脈的時辰,但今日來的不是柳太醫,而是宴太醫。
這位前些日子才被打了二十大板,這才幾天就能回來當值了?
給香君請了脈之後,宴離並不走,而是往後退一步,給香君行了一個大禮,跪在地上,朝著香君磕了三個響頭。
「宴太醫這是做什麼?」
「微臣知道,是貴妃娘娘大人大量,我才能留下一命,因而,今日特意找柳太醫換了值,來向貴妃娘娘謝恩。」
「既然謝過了,你便可以走了。」
但宴離還跪在那裡,沒有要走的意思。
「怎麼,還有什麼話要說?直說便是。」
「微臣想知道,娘為什麼會留我的性命。別人都覺得我是要謀害娘娘和皇子,心懷不軌。娘娘在宮中縱橫多年,無一敵手,想必也不是心慈手軟之人。」
香君笑了笑,這宴離的性子還是真是怪異,又陰沉又直接,什麼都敢說。
「你的法子,讓眾人覺得會害死本宮,那是因為之前那個姚太醫,手抖得很,醫術不精,割得欽天監的副監正腸子都流出來了,所以眾人才覺得此法定是要害我母子的性命。本宮倒是覺得,若是宴太醫出手,怎麼也能保住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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