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君無語極了,「這不是損人不利己麼?」
「是啊,但大將軍王是性情中人,自己開心爽快最緊要,但凡他能學幾分咱們皇帝的陰損卑鄙,如今做皇帝的,還真說不準是誰。」
「此話怎說?」
顧亭雪便與香君說起當年皇帝登基之前的複雜形勢。
當年,雖然先帝已經屬意傳位給九皇子周清河,但是朝中還是有不少支持大將軍王的聲音。
咱們皇帝是個耳根子軟的,他愛太后,想要太后的兒子當繼承大統,但是他又尊重大臣們的意見,若真的大臣們都覺得周清河不合適,要推舉周清崇,事情還真說不準有什麼變化。
當時大齊邊境和北蒙的摩擦不斷,朝中又沒有能抵禦外敵的將領,大將軍王便自請出征,要替先帝平息邊患。
但那時候,皇上的身子已經不好了。
姜太妃自然是希望兒子留在京城,就怕皇帝什麼時候忽然駕崩,自己的兒子會錯失先機。
但大將軍王的性子就是這般剛烈,根本聽不進去母妃的話,還是率軍出征,大將軍王勇猛,第一次與北蒙會面就勝了。
照說,有了一次勝利,對於當時還是皇子的大將軍王來說,便已經攢足了政治籌碼。若是這個時間後,他以侍疾的理由回京,對他來說是最有利的。
但大將軍王偏要乘勝追擊,他帶著兵馬深入草原,勢必要與北蒙的主力會一會,接下來便是了無音訊。
皇帝那時候已經是藥石無醫,沒有等到大將軍王的消息,這才留下了那份保全大將軍王后半生的遺詔。
那份依照,不僅成全了父子情分,也保全的是一個忠臣良將。
「若是大將軍王早三個月回京,興許事情的結果都會不同。」
香君不禁有些唏噓,「看來,咱們皇帝也算是有些氣運在身上。」
人這輩子,最後能站到什麼位置,運氣和時機,實在是太重要了。」
「此事也算得上姜太妃自作自受。」
「為何這樣說?」
「如果當年姜太妃沒有聯合其他人陷害太后,那先帝就不會在北蒙意外受傷,也不會因為愛人分別多年,憂思過度,傷了根基。若是先帝的身子沒有受損,後來就不會早死,就能等到大將軍王凱旋迴京,甚至徹底站穩腳跟,以先帝的性子,不會忌憚自己的兒子有軍權,到時候大將軍王有軍權,有民心所向,咱們皇上,怕是還真不一定能應該他。」
是啊,誰能想到,多年前姜太妃做的壞事,多年後卻害慘了自己和兒子。
這世上,只怕真有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第330章 今日不是亭雪的生辰麼
「我看你還挺欣賞大將軍王的,這是在為他可惜?」香君沒好氣地說:「他方才可是差一點殺了本宮。」
別看是沒有箭簇的箭,但只要力氣足夠大,也能傷人。
萬一射到她的眼睛什麼的,不僅要瞎,還要毀容,香君想到都有些後怕。
看著香君氣鼓鼓的樣子,顧亭雪安慰道:「其實大將軍王那一箭,並沒有對準娘娘,就算我不攔下,應該也只是會射中娘娘的髮髻。」
香君想了想那畫面。
眾目睽睽之下,她的髮髻上若是頂著一支箭,那得多丟人啊!
還不如一箭殺了她呢!
「糊塗東西,既然你都知道不會傷我,你還接什麼?」香君趕緊抓住顧亭雪的手說:「給本宮看看,可傷著了?」
那會兒,香君就聽到那箭摩擦顧亭雪手心的聲音,香君覺得顧亭雪的手定是破了。
抓住顧亭雪的手一看,果然好可怕的一條血痕。
「果然傷著了。」
「奴才沒想那麼許多,也幸好是接住了,若是真的讓那箭射中娘娘的髮髻,被旁人看到娘娘披散頭髮的樣子,奴才定是要吃味了。」
香君無奈地看顧亭雪一眼,想說自己的髮髻是喜雨梳的,那是絕不可能輕易散開的。
但想了想,還是沒說,嘆一口氣道:「算了,你等著,我給你塗藥。」
香君找出藥膏來,又找來紗布和小鑷子,開始小心翼翼地給顧亭雪處理傷口。
顧亭雪勾唇,藏不住臉上的笑意。
「娘娘,奴才不怕痛,您無需這般小心。」
「本宮也不怕痛,但本宮怕自己的奴才痛。」
香君瞅顧亭雪一眼,又繼續輕柔地給顧亭雪處理擦傷,用鑷子,把碎屑小心地取出來,然後再塗藥。
「娘娘今日怎得對奴才這麼溫柔?」
香君沒好氣地說:「你是嫌棄本宮平時對你不溫柔麼?」
「娘娘平時也是極好的,只是今日特別不一樣,像……」
「像什麼?」
像是他娶回家的娘子。
但顧亭雪只是笑了笑,搖搖頭,沒有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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