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君趕緊輕撫皇帝的胸口,柔聲安慰道:「皇上您放心,您是真龍天子,您一定能逢凶化吉,一定能好起來的。。」
宴離已經收了針,站在了一旁。
香君看向宴離問道:「皇上這是怎麼了?」
宴離立刻恭敬回答:「回皇后娘娘的話,陛下此症乃急怒攻心,致肝陽暴亢化風,風火相煽挾痰上擾清竅,引發氣中危候。風痰流竄經絡則肢體不仁,蒙蔽舌本則言語蹇澀。所以,皇上才不能動彈,也不能說話。」
「你的意思是,皇上是被氣成這樣的?」
「是……」
「那要如何診治?」
「當務之急,每日需施以開竅通絡針法,為皇上平肝熄風,疏泄厥陰鬱火,再每日以桃仁、紅花煎湯熏洗手足,通利經脈。再輔以藥膳。」
「那皇上多久能好?」
「若聖體調養得宜,最快七日便可言語漸清,二十日四肢始能微動。只是,皇上肝木克伐日久,需百日靜養方可固本培元,更是再不能動怒啊!」
香君深吸一口氣,看向諸位大臣。
「諸位大人,你們能不能告訴本宮,到底發生了什麼,皇上為何會被氣成這樣?」
左相把事情與香君說了一遍。
香君蹙眉,「什麼奏疏?皇上不是那等心胸狹隘之人,定是這奏疏里寫了什麼大逆不道之言!拿來給本宮看看。」
小路子立刻去拿。
此時元朗也已經匆匆趕到了太極殿,東宮離太極殿最近,他一路跑來上氣不接下氣,滿頭都是汗水。
看到父皇躺在床上,元朗的眼淚便立刻落了下來。
「父皇!」
香君趕緊安慰元朗,擦了擦他頭上的汗水,柔聲道:「別擔心,你父皇沒有大礙,只不過是氣急了罷了。好好調理一個月,定是能好的。」
元朗這才擦了擦眼淚,但還是緊緊握住皇帝的手,一動不動地看著皇上。
香君看著元朗,對他父皇的關心做不得假,心裡難免有些惆悵。
她收回目光,看著小路子匆匆進來,將那奏疏遞給了香君。
香君匆匆看完,怒罵道:「混帳,怎可這樣說皇上!」
香君轉身,立刻抓住了皇帝的手。
「皇上,您放心,雖然您現在不能動,也不能說話,但是臣妾是皇上的妻子,與皇上一體同心。皇上只管相信臣妾,有臣妾在,定不會讓那些大臣欺辱皇上!」
皇上急促的呼吸似乎平緩了一些。
但那些「欺負皇上的大臣」卻是站在殿內頭都不敢抬。
香君看向幾位朝中的重臣。
「衛知也現在人在何處?」
「這……」
大臣們面面相覷,都不開口說話。
衛知也那奏疏雖然大逆不道,但是讀書人,還是有氣節的。
只要是讀聖賢書的,多少心裡都有一個輔佐明君的理想,之前皇帝暴虐陰鬱,獨斷專行,官員們只能小心在皇帝手下討生活,但不代表,他們不和衛知也一樣,希望皇帝能振作些,好好管一管這天下。
所以,當衛知也在大殿之上慷慨激昂、直抒胸臆的奏疏,他們除了震驚之外,也是佩服他的。
那些可都是他們這些年心裡想說卻不敢說的話啊。
如今衛知也說出來,大臣們自然還是想保一保他,別讓他真的被皇帝處死了。
「皇后娘娘,如今衛將軍已經被押送到偏殿,等候皇上處置了。」
香君冷笑道:「你們糊弄本宮呢?萬里春,你來說。」
萬里春立刻說:「皇上昏厥之前,說了要讓人把衛大人拖出去打。」
「皇上既然下旨要打板子?你們怎麼沒打?怎麼讓人押到偏殿去了?皇上不過是一時不能動彈說話,你們就這般不尊皇上,連皇上的吩咐都不聽了麼?」
「這……」大臣們繼續糊弄香君,「皇上的確說要打板子,但是卻沒說要打多少板子,臣不敢擅專。」
香君握著皇帝的手,明顯感覺皇帝的手動了動,捏了捏香君的手心。
香君看一眼皇上,神情立刻變得柔情似水。
皇上對香君動了動眼睛。
「皇上,您可是有話想對臣妾說?」
皇上又動了動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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