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一其實心裡知道, 鮑姐這麼提議是因為考慮到她獨自一個人在A市,怕她過節的時候孤單難受。
這些日子相處下來, 她能感覺到特罪署里每個人都很友善,像妹妹一樣儘量地照顧她, 就連白世舟也沒那麼難相處。
她很感激,難得大方承包了大家的溫泉酒店住宿費,兩天一夜的行程,花了快四萬。
沒辦法, 本來那家溫泉酒店就貴,元旦更是漲價到離譜,好在酒店送了她免費的自助餐, 她們一行五個人總能吃回來。
離元旦假期也只剩下兩天了,特罪署上上下下都沒什麼心思上班, 只有沈初一照舊每晚留下來看卷宗看到十二點才離開, 忙的讓大家不理解。
鮑嘯見了幾次司康黑著臉下班誰也不理睬,偷偷問沈初一:「你是不是和司康鬧不愉快了?所以不想回去?」
沈初一從屏幕里抬起頭否認說:「我們不是一直不對付嗎?」
她確實不是為了躲司康, 只是心裡著急,從她接下秦部長那封匿名信到現在已經快半個月了, 她依然沒有找到重啟案子的新線索。
雖然秦部長從來沒有催促過她, 但她每一天都在催促自己, 她急於求成,急切的想要「表現」,就像小時候每次競賽,她努力拿第一不是為了自己, 是為了老師的誇獎和看重,因為這會給她帶來切實的利益。
「總覺得你跟司康之間怪怪的。」鮑嘯說不清哪裡怪,低聲說:「我前天下班時看見司康明明下班半個小時了還沒走,他的車還停在停車場,他人也坐在車裡,半個小時唉,他坐在車裡那麼久卻不走,我想過去問他是不是有事,他看見我就馬上開車走了,鬼鬼祟祟。」
沈初一沒說話,因為那是司康在等她,起先他會在停車場裡等到她十二點,一起回去,後來……
手環震了一下。
是安嘉樹發來的信息:【今晚下班我繼續留下幫你整理檔案庫,差不多快好了。】
後來,安嘉樹主動留下來,說可以幫她把檔案庫里的案件類型全部分類,方便她更快速地查看同類案子。
這確實是個更高效的主意,而安嘉樹很擅長做這些,她就同意了。
那天她給司康發信息,讓他別等,她會和安嘉樹一起打車下班。
那之後司康就沒有再等過她了,她覺得挺好的,她們最近太曖昧了。
※
今天司康依舊是第一個下班。
她請安嘉樹吃了外賣,兩個人就開始忙。
安嘉樹的專業度超出她想像,不到十點半安嘉樹就將20年內的案子全部整理篩選完畢,從之前她篩選出的幾百樁女性被害案里,又精確篩選出案件中有肢解、放血、縫合的案子。
「總共有37樁,未告破的只有9樁。」安嘉樹吐出一口氣,給她看:「其中19樁是白署長和章教授加入特罪署後,重啟告破的。」
「真厲害。」沈初一靠過來翻閱著這些案子,居然篩選得只剩下9樁,她早該找安嘉樹幫忙。
「是啊,要不大家都說白署長整頓特罪署,章教授整頓連環殺手呢。」安嘉樹加入特罪署晚一點,沒有一起經歷白署長和章教授雙劍合璧的輝煌歷史。
「我是說你厲害。」沈初一糾正說:「才兩天就幫我篩選了幾百樁案子,厲害的安嘉樹。」
安嘉樹一愣,忍不住臉紅,抿嘴笑了笑說:「也沒有很厲害,你和章教授才是真正厲害的天才。」
但她已經投入在案子裡,不回他了。
安嘉樹看她飛快的過著這九樁案子,篩選什麼似得,只留下了三樁,這三樁是裡面同時包含了肢解後縫合屍體的案子,其中就有最著名的「九尾狐慘案」。
「你怎麼對這類案子感興趣了?」安嘉樹不太明白,她似乎在篩選某一類的案子。
她沒回答,只是看著這三樁案子皺眉說:「是不是有點奇怪?」
「哪裡奇怪?」安嘉樹湊過去看。
三樁案子時間跨度很大,最久遠的那樁案子是18年前了,距離現在時間最近的就是「九尾狐慘案」。
「你看這三個案子。」沈初一將三個案子的卷宗全部展開在屏幕里:「18年前案子的被害者是一名剛畢業的女大學生,被殺害後肢解、切除子宮、又縫合屍體,沒有性·侵痕跡。」
她又點第二個案子:「11年前的案子被害者是性·工作者,被性侵後殺害,肢解又縫合屍體。」
最後一個案子是九尾狐慘案,她標紅了屍檢報告:「只有這個案子的屍檢報告沒有提到有沒有遭受過性·侵。」
安嘉樹仔細看,果然是,九尾狐慘案的屍檢報告只寫了,殺害後屍體被肢解、放血後縫合,沒有關於性·侵方面的檢查。
「就連18年前的屍檢報告都會提及的重要屍檢檢查,九尾狐慘案卻沒有記錄。」沈初一回憶秦榮給她那份完整的九尾狐慘案案件卷宗里,也沒有提及是否有被性·侵。
她那時以為是時間太久遠,所以屍檢有遺漏,但現在發現18年前的屍檢報告都會提及這一項,十年前的案子怎麼會遺漏這麼重要的一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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