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探員沒吃過什麼苦吧?你一定從小就生活在良性的環境裡,從來沒有遭受過不公正的事情。」對面人說:「這很正常,如果沈探員像我一樣長大就不會這麼想了,你會知道有時候以暴制暴是唯一的正義。」
沈初一忽然覺得對面這個人多麼像十九歲時的自己。
「你今年十八?還是十九?」她冷不丁地問:「我這個年紀時也這麼想過,但我算過一筆帳——殺了那個人我要付出什麼代價?坐幾年牢?浪費多少時間?出獄後我還能找到工作嗎?」
沒人說話,所有人的目光落在沈初一身上。
「我深知以暴制暴的代價是讓我自己再也翻不了身,為了一個惡人搭上我自己非常不划算。」沈初一是真的這麼計算過,她養大自己花了多少錢多少心血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可能為了任何一個人毀掉自己。
非常正確。
章典靜靜望著她,他想沈一和其他人最大的差別還有一點,她永遠有向上生長的能力,因為她懂得自己的價值,絕不允許自己陷入泥潭。
對面沉默了幾秒,像是冷笑一聲說:「說的真好,但我的人生早就被毀了,唯一的翻身機會就是現在。」
現在?
沈初一意識到TA殺人的目的可能就是為了「翻身」。
「賭一把嗎?」對面說:「我可以很坦誠的告訴你,第三名被害者現在還活著,就賭你能不能在我完成審判前抓到我,救下第三名被害者。」
「你想從我這裡贏什麼?」沈初一問,她不明白對面的動機是什麼?
殺人動機是什麼?挑釁她的動機又是什麼?TA的翻身又是指什麼?
對面笑了一下說:「如果你沒有能力抓到我,那就把你身上的一樣東西送給我吧,送給真正的天才。」
「什麼東西?」沈初一又問。
「等我贏了會告訴你。」對面沒有回答,直接說:「現在賭局開始。」電話乾脆的掛斷。
掛斷的同時,虛擬屏幕上的異能觸發定位有一個地方迅速熄滅了。
「精確定位。」
「定位這個地方。」沈初一和章典踩著彼此的話尾說。
鮑嘯看了她們倆,總覺得這兩位天才同步率驚人。
白世舟已經精確定位了這個地方,他知道掛斷電話之後熄滅的異能觸發定位點很可能就是暫停了異能干擾的兇手定位。
虛擬屏幕上定位不斷在縮小,幾秒之後鎖定在了A市一家高端養老中心。
沒有時間耽擱,白世舟立刻下令警署和特罪署封鎖養老中心附近所有路段,不許任何人出入養老中心,他帶隊立刻出發。
沈初一臨走之前匆忙下車進了客廳里,將張聰聰和蔣思涵拜託給了聰聰的母親張靜婉,雖然外面還有特罪署的警員把守,但她擔心聰聰會犯渾硬衝出去,她不希望聰聰無法回頭。
「我明白我明白。」張靜婉慌忙抹掉眼淚連連點頭,恨不能給沈探員跪下感謝她,卻又怕自己囉嗦耽誤了沈探員辦案,只是說:「您放心。」
沈初一剛要走,聰聰忽然說:「是去接老大和水水嗎?」
水水是指汪淼淼吧?
沈初一點頭說:「你老大給我打電話讓我去接她們,但我忘了問是兩個人還是三個人,不知道是開大車還是小車。」她露出為難的神色來哄騙聰聰。
聰聰看著她很認真地思考了一下,朝外面指了指說:「小的車,就可以,剛才我們坐的車,老大和水水坐後面就可以。」
沈初一明白過來,說了一句:「好。」轉身快步跑出了院子。
跳上特罪署的車,她拉上車門飛快說:「兇手應該只有兩個人,孟鯤鵬和汪淼淼。」
「兩個人?」白世舟示意鮑嘯開車,又問沈初一:「不是三個人?孟鯤鵬綁架的兒童里,除了張聰聰和蔣思涵,應該還有兩名才對。」
一名是蟾蜍系的汪淼淼,一名是蛇系孟澤。
沈初一沒有隱瞞說:「張聰聰問我是不是去接他老大和汪淼淼,如果有三個人他一定會加上那個人的名字。」
她有些不知道怎麼解釋聰聰這種行為習慣,他是數數一定要從頭數到一百的人,少一個數字都會令他抓狂的從頭數起。
就像在被囚禁那段時間,如果她問聰聰要吃的。
聰聰一定會把自己藏的饅頭、包子、麵包……一樣樣向她報一遍才會問她要吃哪個。
所以他只說了老大和水水,那就一定是只有兩個人。
「刻板行為。」章典為她補充道:「智力障礙者通常會存在對順序、秩序的刻板行為,他們無法像正常人一樣使用[省略]這種方式,他們會刻板的把每個人、每樣東西都數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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