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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个、一个跟她从前认识的所有人都不一样的朋友,虽然她也说不好那不一样究竟是什么,或许是太实诚了么?好像也不全是。其实好像还有些笨拙似的,会叫人觉得冒傻气,却又觉得很可爱。但她又绝对不傻,之前街上为人看病的时候,分明很有决断。
说不清,说不清。古冉恬摇了摇头,决定不再去想,反正还有时间。
岳水心却很满足,像师父说的,她真的交到了一个朋友,可以相互帮助,相互麻烦。只是她心肠这么好,又懂的那么多,真的会要她帮忙的时候么?想到这里,她忽然又有些苦恼。
两个人都在想事情,倒就把一餐饭吃得分外沉默。
余念等她们快吃完的时候方才回来,晓得锅里剩的有饭,便笑着道了声谢,却说是在外头吃过了。听说她们还是决定要到谢家院子里去,也没有分毫意外,只是笑了笑,叫她苟富贵勿相忘。
古冉恬瞧着他尖尖的小虎牙,忽然觉得他其实也很不一样。
总是笑呵呵的好像很没脾气,讲话的语气时而老气横秋,相貌虽是平平,胜在端正,给人以憨厚踏实之感,唯独是眼角上挑,带着那么一点邪气的可爱。因此有时她也会好奇,会顺着话本里常有的情节多想一想,会不会最貌不惊人的,最后反而是一鸣惊人那个?
但若真是如此,那其实也不稀奇,江湖就是这样的,谁身上都有那么一段故事。
不过不晓得他有没有把她当成朋友,哪怕是一点呢,到底是相识一场,还一同经历了这千年难遇的封庄。
还有齐西厢。古冉恬回头看了一眼那依然紧闭的房门,这下倒也不用去跟他说上锁的事情了。不知怎地,她竟有些莫名的不舒服。
或许这就是临别时总有的伤感吧,虽然她也只在这小院子里住了七八天,可这还是她头一回离家这般久,头一回独自照顾自己,余念就不说了,齐西厢虽然面冷,但也肯出手助人,那天若不是他,她们就要吃眼前亏的。
走之前还是也同他道个别吧。
古冉恬这么做了决定,喝完了最后一点汤,便叫着岳水心分别回房收拾东西。
其实她没带什么出来,最多的也就是才买的衣裳,等临走的时候才好丢掉,现在都团起来塞在一处,却也整出了四五个包袱。再去看岳水心,仍然是清清爽爽的一个豆腐块似的小包袱,叫她颇有些自愧不如。
时间过得也快,差不多未时过半,谢璧果然又亲自来了。
听说她们要去,也显得很高兴。
看她大包小包地拎出来,也很自觉地上手帮忙。
古冉恬客气两句,也就都丢给他,走出两步,忽然想起什么,忙请他等上一等,却见他神色有些古怪。
“怎么了?”
谢璧摇了摇头,“没事,姑娘请便吧。”
古冉恬就不好多问,只说就道个别用不着多久,转过身来,却见齐西厢不知几时竟已打开了门,仍是冷冰冰地站在阶上。她吓了一跳,“齐少侠,吵到你了么?不好意思啊,我们这就走了。”
齐西厢没什么表情地点了点头,不知是什么意思,忽然又伸手把门关上。
古冉恬只得又哑了口。
岳水心忽然却三两步地跑上台阶去,抬手敲响了门。
古冉恬吃惊更甚,然则拦阻不及,眼睁睁看齐西厢又拉开了门,面无表情地盯住了岳水心,眼神中分明写着“有话快说无事滚蛋”。
岳水心却像毫无所察,兀自递过去一张折起的纸,“那天谢谢你。”
“什么意思?”齐西厢没有接,眼神落在纸上,片刻后又抬起来打量她。
岳水心道:“是个小药方,宁神安眠,谁都能用。”
齐西厢又瞧了她一眼,终于伸手拿过,“谢谢。”
“客气了。”岳水心便后退一步,看着他又关起了门,这才跑下台阶来,“咱们走吧。”
古冉恬如梦初醒地点点头,跟着走出两步,才想起来去看余念。
余念面上含着笑,“我就不送了。”
古冉恬便点点头,“后会有期。”
余念也点点头,“后会有期。”他起身送她们到门口,等古冉恬走出去十多步再回头,却见他倚着墙站在巷子里,见她看来便挥挥手。
古冉恬只觉心中一热,大概她在余念心里也有一点地位。
但或许也不是因着这个,巷里几乎所有门都开着,这一路走来,她只觉身上灼灼,炙手可热。
岳水心更是踌躇,要紧紧拽住她衣袖。
谢璧却很是从容,大抵早已见惯,边走边与她们闲话家常。
“两位姑娘几时来的?”
“吃的住的可还习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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