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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庄秀气又清瘦的小姑娘,此刻哭的泪眼朦胧,眼角微红,让云烬雪一颗心都软了。
伸出罪恶的爪,揉着她小脸蛋子,云烬雪笑道:“不用事事都记下来,不过,你为什么只记恩情,不记仇怨呢?”
燕归星两手放在膝盖上,老老实实任捏,泪水染湿长睫后滴落在云烬雪手背。
“我觉得,若不是一定要报复回去的大恨,便不必计较,安稳生活才最重要。”
“况且,我认为,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恶,也许是无意的,但善总出自真心。”
云烬雪看着那双认真又清透的双眼,很想骂她傻瓜,这两个想法,没有一个正确。
若想安稳,就必须展示出锋芒,否则总会有不长眼的把你扣上好欺负的帽子,便来找事。
相比较而言,往往是恶更加出自真情实意,若是因为恶小便不去计较,反而正中他们下怀。
至于接受的种种善意,记得是好事,但认为这都出自真心,就大错特错了。
就像自己,愿意把她带出燕家,悉心教导,只是因为她是女主,而自己想要完成任务回家罢了。
她对小女主的“善”,与对小反派的“恶”,都是系统所逼之下的行事,非她真心。
有很多话想说,但思量许久,云烬雪还是沉默了。
她即使充当了宴鹤长老的角色,在小女主接下来漫长的人生中,也只占极小一部分。
燕归星应该学到什么,成长为什么模样,在之后原书作者为她精心设计的剧情里,会慢慢体会到的。
“行了。”云烬雪帮她整理好衣襟:“我不干涉,你就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吧,现在时间晚了,回去休息吧。”
燕归星等她帮自己整理好,收回手,才开始下床。
临走前帮忙熄了灯火,关门时刻意放轻力道,一句低的不能再低的:“师姐晚安。”
“晚安。”
等她一走,云烬雪便按住肩膀,揉了揉。
在帮助女主结丹前,肩上只是偶尔刺痛,可也不知道是不是灵力输出太多,到这会,疼痛开始加剧了。
云烬雪蹙眉,躺倒下来,深深喘息着。
除那只鱼妖其实不算费劲,也就不可能受伤,那这里为什么突然疼痛呢?
她侧身躺着,攥住被单抵在唇边,轻吟一声,咬住唇齿。
她不断安慰自己,明天就会好很多的,祈祷睡意快些降临。
好在一路积攒着疲惫感,加上方才灵力消耗不少,真的累了,她也没挣扎太久,便抱着被子睡着了。
原以为休息一夜,便会好很多。
可第二天醒来时,痛感并没有变轻。
云烬雪靠坐在床头,掀开衣领,凑着窗缝里漏进来的一线光垂眸看。
圆润肩头如羊脂玉一般干净,并没有任何痕迹,光洁白皙。
可疼痛实实在在。
云烬雪头靠着床板,闭上眼,忍耐着。
如此过了几天,身体本该完全休息过来,可情况并非像她所想的好一些,反而越来越严重了。
小女主这孩子实在敏锐,害怕被她发现不适而担心,云烬雪这两天除了吃饭,都没怎么出屋子。
尝试自己用药,毫无收效,云烬雪抓着被单在床上煎熬了几天,终于受不了了,决定去宗门内的杨氏医署看看。
神极宗的医署,用现代话来说,是外包给中州最知名医学世家杨家的。
要说第一仙门有什么瘸腿处,那大概就是医修资源匮乏了,所以在宗门内单划出一片地,给杨家人来为弟子老师们,以及一些杂役工人看病。
掀开门帘,云烬雪走进医署,嘈杂声浪扑面而来,几乎将人逼退两步。
定定神,身体因为疼痛绷的太紧,云烬雪尽量放松,踏步走进去。
天花板极高,悬着红白相间的长布条,分别隔出了不同区域。
这里比想象中宽敞,但人也许多。
白衣童子们端着托盘着急忙慌的疾走,都戴着绣有杨字样的白帽。病人们排队的排队,坐卧哀嚎的哀嚎,乍一看乌泱乌泱乱糟糟的人群,又似乎乱中有序,缓慢运动着。
云烬雪没料到会有这么多人,站着呆滞了一会,才想着向前走。
凭借着宗门继承人的身份,想插队很容易,只要张张嘴,便能轻易获得在场最好的医疗救治条件。
但云烬雪犹豫片刻,还是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坐着等待。
长椅的另一头有人,是一位少年,穿着内门弟子服饰,帽子摘下来扇风,裤腿卷起,露出鲜血淋漓的小腿。
那伤似乎挺吓人,但仔细看,血都已经止住了。
云烬雪看着他的后脑勺,感觉有些眼熟。
恰巧少年转头过来,看见她,双眸一亮:“大师姐!”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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