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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鸟落进视野, 通体红色,尾羽长而艳丽, 长喙锐利, 正伸着细长腿谨慎的往前走。
它脖子灵敏转动,不知在探看什么。就要和她对视时, 眼前罩过来一片红影。
“师姐,起床了, 今天有点忙。”
一只手摸进被子, 从她腰下钻过去, 施力将她抱着坐起来。
身上衣服被人剥掉换上新的,云烬雪任由她动作, 脸颊靠在女人肩头, 再去看平台上, 那只红鸟不见了。
江炎玉替她换好衣服,将人抱下床:“今日早上要去喜乐宴开个会,下午要去怒塔拿天灾。很忙, 所以不睡了好不好?”
云烬雪在想, 那只红鸟去哪里了。
是不是回家了?
她也想回家。
没得到回答,江炎玉也不气恼, 依然浅浅微笑。帮着呆愣愣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女人梳理长发, 还给她没有血色的唇点了些胭脂。
眸中红光流动, 江炎玉亲亲她:“师姐真好看。”
走出听风殿,清晨的日光并不算非常耀眼。随着她往前走时,看着满目的红山如浪,听着身后跟着许多人,衣料摩擦的窸窸窣窣声响,几人来到喜乐宴之外的会客亭。
其实最近的睡眠时间不算短。在发现她总是状态很差之后,江炎玉并没有每晚都来折腾她了,就算有,也会很快结束。所以按理说,她应该已经睡饱了,足够清醒。
但现在无论看什么,都似乎隔着曾非常薄的透明薄膜,不似真实,声音也被什么过滤了一般,带着点杂色。
遥遥可见喜乐宴的邪红建筑逐渐逼近,又擦肩而过,掌心出了层汗,云烬雪呼吸加速又放缓。
会客亭是个长方形建筑体,不算通透,高处地面一大截,像块长红盒子。
此刻窗户大开,侧着望去,一扇扇朱红整齐堆砌,能听见里面传来的污言秽语,以及放声大笑,手掌拍在桌面的脆响。
其中,又夹杂着琵琶与古筝相互奏鸣的柔缓乐曲。
会客厅外站着不少人,都穿着色彩不同花样也完全不同的奇异服饰,个个背剑拿刀,满脸凶悍,警惕瞪视着围在外圈的红衣门徒。
云烬雪微微站住脚。
察觉到身后人停住,江炎玉回眸问道:“怎么了师姐。”
云烬雪问道:“你要杀人吗?”
江炎玉笑道:“不杀。”
云烬雪绷紧表情,与她对视着:“真的吗?”
江炎玉笑笑,指尖揉揉她耳下:“先来吧。”
胸腔中爆发出近乎极端的厌恶感,云烬雪咬着唇,垂下头,静立不动。
江炎玉微微歪头:“怎么了?”
云烬雪忍耐片刻,还是未能忍住,蹙眉道:“为什么一定要杀人?”
江炎玉道:“我还没杀呢。”
云烬雪揉揉眉心:“你...”
“好啦,先进去吧。”江炎玉微微弯腰,轻扶着她脊背:“不管我做什么,师姐都得陪着我才行,对吧,不然我可不愿意了。”
会客厅里满满当当坐着十几个人,分列长亭两边,相对而坐。此刻所有人基本上都在拍桌大笑,互相调侃,酒杯乱掷,吵闹劲快要掀翻屋顶。
长亭尽头有两人正在弹奏乐曲,曲声悠悠,与亭内场景格格不入。
桌上堆满吃食酒器,浓肥蜜.肉,晶莹颤动。虽是开了窗,却依然满是腥肉气味,凝固不化。
这味道让人有些反胃,云烬雪别开脸。
江炎玉带着人来到首位软塌上盘腿坐下,面前的矮桌上也堆满食物。她问道:“师姐饿不饿?”
云烬雪摇头。
席间有人叫道:“呦!堂主来啦!”
江炎玉瞧过去:“嗯。”
那人拍掌道:“堂主说只要献上好礼就让我们入伙,可是真的?”
在场十几人,基本上都是各个宗门世家所通缉的对象,在围堵夹击之下一直东躲西藏,狼狈鼠窜。
他们曾经很多次尝试来颠红堂避难,都被推脱说已经不接受坏人入堂了。他们对这分明是最坏的顶头坏人异常不解,但也毫无办法。
但不知什么原因,这段时间他们突然松了口,说只要能献上堂主承认的好礼,就可以入颠红堂躲避,来逃开正道的追杀。
江炎玉端起酒杯抿了口:“自然是真的。”
有个赤着上身,肌肉虬扎的汉子道:“爷这礼物,包管让堂主大开眼界!”
江炎玉抿唇轻笑,放下酒杯。
有一个绿毛似乎喝大了,舌头不打弯,迷离视线飘到酌月身边的女人身上,两眼瞬间放光,掌心抹去胡上荤腥:“那是谁?”
他对面一汉子嚼着花生米:“一看就是堂主的女人啊。”
旁边一人道:“堂主不也是女的?为什么还需要女人?”
汉子打个酒嗝:“那不是什么...爱美...之心什么?”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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