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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炎玉站起身,手伸到颈后将那根麻花辫拨到身前来,乌黑优良又饱满的一条,尾端小尖垂落在肚脐处。
她看向云烬雪,眼上裹着白布的女子有些过瘦了,但依然清丽脱俗,让人见之难忘。
她默默看了会,再一次温柔重复道:“好看。”
院门外露出三颗脑袋。
元霜打量着院内那红衣女子,一根发辫绕过修长脖颈,垂落在身前,仿佛把她所以不羁与桀骜都老老实实归在一束,显得人安分守己起来。
她犹豫了半天才想出一个词语:“是不是有点...纯良?”
这辈子都没想到会将这种词用在江堂主身上,三人对视一眼,都起了身鸡皮疙瘩。
似乎听到旁边的碎碎念,江炎玉微微歪头,轻飘飘斜了他们一眼,曲指弹了下断剑剑锋,威胁他们赶紧走。
参见站出来,做了个口型。
江炎玉一怔,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为自己将要做的事想好理由,她开口道:“你的手真巧,之前有特意学过吗?”
云烬雪有些不好意思道:“是有学过,现在我看不见,所以手法不那么利索了。我本来会好几种辨发方式,我觉得,都挺好看的,嘿嘿。”
穿越过来前,她没少在朋友头上作威作福,以此学会了不少种,可惜鲜少有机会运用。
不过之前,她也有摆弄过江炎玉的头发...
只是想到那个名字,胸口又闷痛起来。云烬雪笑容消散,眼眶发热,涤荡脑海,不再去想。
江炎玉顺势道:“对了,说到眼睛。最近恰好有一位从明台过来的郎中,专门看眼疾,很多年了,颇有水平。我家人与他素有交情,叫他来帮你看看吧。”
云烬雪没料想到她会这么说,愣了会才道:“看眼睛?”
江炎玉道:“对,如果能治,就顺便让老先生帮你治好。”
胸中冒起酸涩泡泡,一个个交替着炸裂,让云烬雪又是感动,又是担忧,又是惊喜。
她没想到自己这眼睛还有机会治,毕竟饭都吃不饱,哪有钱看病。况且还要在郎中面前隐瞒自己没有心脏的事实,太过困难。
但这个提议实在太让人心动了,谁都不想生活在黑暗里。日子本就过的不见天日,连观看美景的权力也被剥夺,让她实在难熬。
可是,她与这家主人仅仅是萍水相逢,万一人家只是客气呢?她心情激动一口就答应了,人家如果后悔这样,自己也看不到。
这不是搞不清位置,讨人嫌吗?
可明台城来的郎中,应该的确很厉害,她实在是...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云烬雪有些无所适从道:“这个,我没有那么多钱,可以等我再攒一攒吗?”
她有些着急,想证明自己可以付得起这个钱,只要再努力努力就可以了。
江炎玉微怔,柔声道:“没关系,那位郎中是我家人的朋友,帮我们看病是不要钱的,你不用那么紧张。”
云烬雪隔着白布揉揉眼,细声道:“我过来这些天,真的太麻烦您了。”
江炎玉心头苦涩,那种感觉再次浮现,为什么师姐那么惶恐,瑟缩,以及...小心翼翼?
她从前分明不是这样的,就算在红镜山那会,也没有到这种程度。
江炎玉尽量放缓嗓音:“不会,你在这等一等好吗,我去叫那位郎中过来。”
云烬雪下意识想抓住她袖子,又收回手道:“我们过去吧,这样是不是有诚意一些?”
江炎玉目光在她交握的手上扫了圈,安抚道:“不用,你在这里休息就好,等我一会,乖乖的,好吗?”
“好。”云烬雪点点头,摸索着刚才的板凳坐下,微微仰头等待着。
江炎玉又看了她一眼,才走出院子,向那看戏半天的三人道:“你们看着她,她要什么就帮忙去拿,注意不要摔着了,也不要让别人靠近她。有问题立刻给我汇报,我去接人。”
从明台城过来的老郎中,年纪大了,经不起御剑术折腾,所以换了三班车夫与马,完全不停歇的坐了五天马车才过来,是眼睛方面最顶尖的大夫,据说没有看不好的眼疾。
此刻马车正好入城,他关系着师姐的眼睛能不能好。江炎玉不敢怠慢,亲自去城门处接应,又一路带着回宅院。
找了块干净通透的小房间,安顿好老郎中。江炎玉又去将师姐带来,指引着她坐在对面。
云烬雪慢慢拆下白布,控制不住的手抖,生怕空空荡荡的胸腔会被人发现。
江炎玉以为她还在害怕别人的肢体接触,便道:“大夫,只看眼睛就好。”
老郎中自然是人精,该明白不该明白都明白,点点头,并非接触女人肌肤,只是问道:“是生来便瞧不见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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