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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炎玉坐过去,眼巴巴的仰脸瞧人。
“头发拆开,洗澡不会吗。”
江炎玉低下头,拆掉发辫尾端的发带,将交缠的长发散开。
刚开始动作还很慢,似乎不舍得,后面渐渐快起来,不时偷偷看过来,似乎在确认她有没有生气。
越看越像家里的卷毛,犯错后又怂又想继续干坏事的神态非常同步。趁她低头时,云烬雪勾了勾唇角,又立刻压下去。
等她散完长发,云烬雪伸手陷入那捧银色中,揉了揉,如同抖开一片雪:“闭上眼睛,给你洗头发。”
睫毛一颤,刚闭上,又猝然睁开。江炎玉半起身,托着小马扎向她靠近一些,才重新坐下,阖上眼眸。
云烬雪微怔。就这么一个出于依赖心理的小动作,让她的火气基本上烟消云散。
说到底,那么生气,不过是因为她的隐瞒,以及完全不重视自己生命这点。
隐居那八年,不知道给她做了多少思想工作,现在全部泡汤。要不是云烬雪还有那个愿望,可以从米八那里将她留住,这死小孩半个月之后不就没了?
不过,话说回来,能得到这个愿望,也是因为江炎玉发癫在先。若是她没有重生,没有前世怨憎,云烬雪也不会遭遇那些事,挖心盲眼,只活区区十几年。
可如果江炎玉没有重生,她们的关系走向,最终该是落点于原著,以无可挽回又简短的悲剧结束。
也就不会有后面种种了。
身在其中时,意识不到,如今跳脱出来,才发现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云烬雪叹了口气,捧起一缕缕银发,热水浸透,呈现出丝绸般的质感。
江炎玉误会了这声叹,身体缩了起来,半晌,才闷闷道:“师姐...你是不是,不想看到我。”
云烬雪道:“真不想看到你,我就不会把你领回来了。”
关掉热水,在掌心挤上洗发露,揉搓出泡沫,堆在她长发上。
想洗这么一大把头发真是不容易,云烬雪挽起袖子,做好持久战的准备。
江炎玉盯着地板上流过的混杂着泡沫的水:“可是师姐好像...不像我那么想见你一样...想见我。”
在她头上盘出个懒羊羊同款的便便发型,云烬雪忍笑道:“这怪我吗?不是你先不听话?”
江炎玉道:“我不是故意的。”
云烬雪哼道:“谁还能逼你啊。”
江炎玉没吭声。
这把头发实在太长,站着时都到脚踝,更何况坐在小马扎上,只能把尾端整体兜在一起,放进江炎玉怀里让她抱住,才能方便清洗。
只是,从上往下看,多少在这动作中品出些委屈。云烬雪没忍住,伸手挠挠她下巴:“怎么不回话。”
江炎玉还是不吭声。
云烬雪笑了笑,轻轻甩掉手上的泡沫,接过花洒将之冲干净,被热水融散的银发如月光般梦幻清亮,在指缝间顺滑流淌。
正准备给她打点护发素时,听见这人幽幽飘出来一句:“师姐不为我想想吗?”
“我什么时候不为你着想了。”花香在浴室荡开,把掌心的护发素凑到鼻尖闻闻,云烬雪满意点头。
“也不是这个意思...”脑袋被一双手控制住,揉搓发根的动作温柔轻缓,颇有耐心,把江炎玉的心脏也给揉软了,话语就这么兜不住,一点点掉下来。
她眼眶泛红:“你那么了解我,应该知道的。我太喜欢你了,不可能不来找你的,更做不到老老实实待着。”
云烬雪哼了声。
江炎玉猛地抬头,把她的手都顶起来一些。也不知受什么刺激,无比认真道:“我是你妻子,拜过堂洞过房的妻,你不能不要我。”
“骄傲坏了是不是。”云烬雪垂眸看她一眼,手上用了些力,将她按下去:“我什么时候说不要你。”
江炎玉揉揉眼:“现在。”
云烬雪道:“你手上有泡沫,别弄进眼睛里面了。”
江炎玉道:“好像...已经弄进去了。”
“...唉。”云烬雪挑起她下巴:“我看看。”
江炎玉抱着自己长发的尾端,仰起头,碎发都被向后梳去,露出一张剥壳鸡蛋般光滑白嫩的脸。
她眼眶微红,金色如醇酒,让人恐于沉醉其中,不敢看太久。
就算习惯和这双眼对视,云烬雪也没能进化出对抗的力量。
确认眼里没有泡沫只需三秒,而后便只剩下那醉人的金,她动动喉咙,下意识错开视线,划过女人的脸蛋,越过下巴,落进她锁骨窝,而后是曾让她多次无法呼吸的软峰。
“....”
云烬雪发誓,从开始帮她脱衣服洗澡到刚刚为止,她都毫无奇怪想法,毕竟始终惦念着江炎玉目前身体不好。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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