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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一年皇帝就要迎娶东宫皇后,所以宁玉泽便知道现在就是她离开的最好时机。
天下安定,百姓安居乐业,朝中在一次次的整顿下都成为了当今皇帝的臣子,从前的老臣不是告老还乡便是不再人世,现在的臣子都将是皇帝的拥趸。
因此,宁玉泽的存在便没有了意义。她也很清楚自己如果再继续贪恋下去,迎接的便会是帝王的猜忌,虽然这份疑心这些年中始终没有消散,但中间有着阿檀作为调和,倒也能相安无事。
现在皇帝不再年幼,宁玉泽这个辅政大臣就成了一个让皇帝感到棘手的人物。
就在皇帝为了摆平宁玉泽而苦恼时,阿檀进宫觐见了他,同时还有站在她身边的那位宁玉泽。
让皇帝惊愕的是,宁玉泽并没有穿官服,而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常服。
岁月为她带来了沉淀,不再如年轻时的剑露锋芒,她淡淡笑着,一如往常的温和秀美。
宁玉泽这把锋利的剑,似乎找到了和她足够相配的剑鞘,让她收敛起了锐利冷然,变得养晦韬光,沉静大气。
阿檀的来意让皇帝这个习惯用冷漠来伪装自己真性情的他,都震惊地站了起来,失去了太傅教导给他的不动声色。
那天,皇帝沉默着坐在了软椅上很久很久,当真正地等来了宁玉泽离开朝堂的时候,皇帝出奇地有一种不安的心绪在扰乱他的心。可他更明白只有宁玉泽离开京城,才会真正的成为一位帝王。
所以,他赐给了宁玉泽一块免死金牌。
为了什么?
大概在心中皇帝还是感谢宁玉泽这些年对皇室的守候,同样也是在打感情牌。这是一种信任,才会赐予免死金牌,所以就连皇帝也拿不准这块免死金牌到底是给宁玉泽设下的劫难,还是给他自己设下的劫难。
但是皇帝并不后悔,毕竟宁玉泽值得。
绿衣太监的话使得皇帝舒展了眉心,福安公主这位亲姑姑的折腾劲儿,让这么一位皇帝在见了她以后都会觉得头疼,可见京城大魔头的称号不掺有一丁点儿水分,实至名归。
而且皇帝也见识过宁玉泽对阿檀的宠溺,那是演不出来的,同样能让阿檀这位金枝玉叶愿意陪着宁玉泽远离京城,便知这二人是真的恩爱情深。
“回宫吧。”
皇帝不再望着那辆马车,从今往后,这京城不会再有宁玉泽了。
那辆马车里的二人当然不知皇帝的复杂心情,她们正乐乐呵呵地计划着以后怎么去游山玩水。
她们不缺钱,那自然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如果遇上不长眼的人,那就让采盼拿着阿檀的腰牌去请当地的知府,到时候就看看谁的靠山能有她的大!
阿檀倚在宁玉泽的腿上,她乌发红唇,貌若天仙,这是一朵已经完全盛放的国色牡丹花,让人一见就能丢了心魂,只因她太美了。
她翘着二郎腿,鞋尖晃啊晃,她手里拿着信,身边还有好几封没有拆开的,这都是在得知阿檀要离开京城后,那几位交好的朋友写给她的。
大多都已经嫁为人妇,也有一两个还没成亲,只要有人敢催她们,那她们就搬出决胜法宝阿檀。
要知道福安公主已经二十七岁了,还未成婚,那人家也没见皇帝催她快些跟宁玉泽成婚的呀。
所以阿檀的威名成功地击退了那些着急让她们成亲的家人,可现在阿檀不在京城了,那她们的苦日子就要来临了。
阿檀笑得花枝乱颤,拍着信说道:“这刘芝芝竟然还厚脸皮地想黏上本宫,换做本宫是她,早就跟家人坦白说心中有人了,还轮得着家里相看么?”
宁玉泽含着笑,问道:“委屈公主了。”
阿檀收住了笑脸,她坐了起来,肩边还有几缕青丝垂在胸前,不解地问道:“什么叫委屈本宫了?”
“因为公主为了陪我离开了这里。”
阿檀真是受不了她,都在一起这么多年了,谁还不了解谁啊,宁玉泽可能是对自己有些愧疚,但那只有一丢丢,她现在是故意讨自己的注意力呢,哎,她从前是爱吃醋,现在是爱粘人,真是毛病越来越多了。
“那你确实委屈了本宫,所以就罚你这几日给本宫端茶倒水吧,当个贴身宫女怎么样?”
宁玉泽摇头失笑,不论认识了多久,她总能被阿檀的新奇念头给逗笑,“行,我如今没有了官职,就是个闲人,能在福安公主身边当位贴身宫女,我也心满意足了。”
阿檀扑进了她的怀里,憋不住心里的幸灾乐祸,揶揄道:“这样一来,最讨厌你的人肯定就是采盼了,谁让你又抢了她的活计了呢?”
说起采盼,早些年和管家的儿子成了亲,阿檀也习惯了有她在身边伺候着,所以就一直留着她。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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