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扶小姐起来喝点水……”说着,紫苏就把圆枕垫在季清背后,将她给小心地拉起来了。
早有宫人懂事地端了水来,侯在一旁。紫苏自然地接过水就要喂季清。
季清到底是个21世纪自立自足的成年人,还不太习惯这种事事躬亲的侍奉,便要拿了茶碗自己来,“紫苏,我自己来。”
紫苏嘴唇嚅动两下,最终还是什么也说,只是将碗递了出去。
季清慢悠悠地喝着茶水,缓解嗓子眼里的干燥的时候,这边请了太医的消息就已经传到书房了。
————
再说魏昭,早上紧赶慢赶到书房时,还是迟到了,这是魏昭自跟着太傅学习以来头一回。
16岁的肃王日日流连烟柳之地,不务正业,丢尽皇家颜面,这件事太傅早有耳闻。
眼瞧着魏昭也18岁了,是该到了娶夫纳妾的年纪。
虽心知魏昭并非那般心性,可顾及着是自己最得意的弟子和皇储的身份,不免旁敲侧击地引经据典地劝告。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承欢侍宴无闲暇,春从春游夜专夜。(1)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2)殿下!君王荒淫误国,陷儿女情温柔乡,是置国家与百姓于不顾呀!前车之鉴……”
太傅刚开口,魏昭便知她误会了。原以为顶多是一顿训斥,没想到太傅竟想了这般多。
这会儿,听着她高谈阔论,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魏昭没了开始的小不安,反而感觉有点小羞耻。自己和季清又什么都没做,魏昭在心里为自己悄悄辩解。
“太傅放心!孤若有心仪之人,必珍之、重之,绝不学那玄宗三心二意,亦不会忘了国事!”魏昭一本正经地保证,打断了太傅,她觉得应该结束这个话题了。
太傅一噎,继续劝道:“殿下是皇储,学的当是帝王权术、驭下之法,岂能为一人……”
“太傅已然不惑之年,不还是府内只有师娘一人?”魏昭知道她说的那些大道理,可偏偏也来了委屈,缘何皇储就不能只守一人心,不禁不甘心地反问。
“君臣之别,岂可同日而语……”太傅知魏昭犯了小孩性子,可职责所在,不敢怠慢。
“太傅再说这些,等来日孤去拜访师娘,便要一一转述了!”魏昭不愿听这些,于是亮出最后的底牌。
“殿下!”迫于自家娘子魄力的太傅,不得不服软,“臣来检查殿下昨日的课业吧……”
简单的小摩擦以太傅败阵落下帷幕,遣了宫人出去,便转入往日的学习时刻。
————
宫人来禀报偏殿的消息的时候,晨读早结束了,魏昭正在批复今日送来的几份折子。
“禀殿下,县主清早回了偏殿便说要小睡片刻,只是迟迟未醒,紫苏姐姐进去探看,才知发了热,已然派了宫人去召太医。”宫女低头行礼,说了那边的消息。
季清之母是永王之女德阳郡主,县主之位是出生便封的,宫人也多以此称呼。
“偏殿的宫人怎么伺候的?缘何这会儿才发现县主病了?”魏昭眉头紧皱,似要发难。
“奴婢惶恐,是县主睡觉时不喜别人在旁,奴婢们不敢懈怠!”真怕被罚,宫女赶紧跪下磕头解释。
魏昭知道这是“季清”的习惯,倒是真与往日没什么不同,便抬了手,让那宫女起来,不再为难。
想到早上抱着季清时,便感觉那人在发抖,竟真的发热了。
那自己应该去看看,顺便探一探这个小眼线的底细,才不是担心她呢,嗯嗯,魏昭默默地给自己开脱。
想着,就放下了手里的折子,去了偏殿。
魏昭到的时候,太医已经在了,是平素专门为季清请脉的廖太医。这廖太医,还是女皇体恤季清自幼体弱,派来专门伺候的。
宫人进殿,众人便要行礼,魏昭制止了季清的动作,几步上前拦住,然后就直接坐在床榻上,看向太医。
廖太医给魏昭行了礼,才说起季清的症状:“禀殿下,县主确是发了热,不过伤寒之症,若悉心照料,几日可好。只是县主身子弱,早点将温度降下来比较好,待微臣开了药,今晚派人守着县主,过两个时辰,便以湿帛巾擦身,定能降温。”
魏昭仔细听着,觉得并无不妥,便问道:“阿季的体弱之症可有变?”
“未曾变化,微臣定当好好为县主调养……”季清体弱,一直用药,却一直未见好转,太医怕魏昭问责,快速跪下请罪。
这般说辞与往日无二,魏昭便挥手打断,让他退下了。奇怪,廖太医是伺候季清的,应当不会出错,可是,若真是换了个人,怎能不变?
魏昭也一时想不通了,不禁想,若是人没变,何至于一个人记忆尽失、性子大变。 ', ' ')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 笔趣马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