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南风馆,还没再走两步,郁九歌已经迎过来,抬手要接她手里的人。
凌夜递过去,揉揉被腰带勒得发红的手指,随口道:“真沉。”
郁九歌道:“后面都我来吧。”
凌夜点头:“先找地方安顿下来,把他弄干净。”
于是原本准备去饭馆,这会儿得找客栈。
他们往前走了走,出了这条烟花巷,很快就碰到一家挺是整洁干净,但因为来这里的外地人太少,因而生意并不如何的客栈。
进了客栈,要了房间,又点了饭菜给凌怀古,凌夜和郁九歌这才去到床边,仔细看江晚楼。
掐诀把脏兮兮的外衣换掉,里头中衣血色犹新,竟是才染上不久。
再里面的,凌夜就没法看了。她退到旁边,背靠床榻等着,只消郁九歌说好了,她才又过来,问:“是重天阙吗?”
郁九歌摇头:“残留下来的神意极寒,应该是云中岛里的人。”
“云中岛?”凌夜想了想,“云中岛里只有他一个至尊吧。谁能动得了他?”
“不清楚。先给他疗伤,等他醒来再说。”
“好。”
他们两个虽都和江晚楼不对头,但还没到你死我活的程度,对这人能救则救,毕竟邪尊的人情太过贵重,指不定以后还能把人拉到自己船上,让重天阙一个孤家寡人去。
江晚楼此次是伤及心脉,故此到现在都没醒。
幸而他知晓昏迷前用最为精纯的法力将其护住,还能有活命的机会。奈何凌夜手里的药多是给她和郁九歌准备的,能用在江晚楼身上的不多,又此地太过偏远,方圆千百里都没有鬼市,凌夜一时没法救醒他,只能让他心脉稍稍复苏少许。
见仅是做了这点,江晚楼面色就明显转好,凌夜掐诀净手,思索道:“他是从云中岛逃出来的。要带他上岛吗?”
郁九歌道:“看他这样子,料想云中岛有不少人在找他。给他伪装一下吧。”
凌夜说:“伪装成姑娘还是夫人?十八岁的,还是二十八岁的?三十八岁的也行。”
郁九歌闻言,好一会儿没说话。
不知他想到什么,神色变得有些微妙。须臾还是应道:“随你喜欢。”
凌夜这便高高兴兴地出去采购胭脂水粉服装首饰。
她有钱,即使店铺里卖的女儿家的衣服没一件能往江晚楼身上套的,也被她拿银子砸得不过半个时辰就到手新裁好的衣裙。绢花簪钗更是买了满满一盒,宝石的金银的,连仅有的一根木簪都是用上好沉香制成,可见她对给人化妆打扮有着相当大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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