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蒼眼中露出一抹嫌惡,壓低了聲音道,「滾」。
那人聳聳肩就真滾了,沈長清安靜看完了這一齣戲,左肩一歪,胡萬的腳就猛得落了地。
這剛買的衣裳就泡了泥水,可惜了。
沈長清站起來,拍拍肩上的靴底灰,輕笑,「折磨死我對您又有什麼好處呢?胡大當家是聰明人,不會不知道怎樣將利益最大化。」
林蒼錯愕抬眸,盯著沈長清的背影。
不愧是酒塘出來的人,這麼點年紀就懂得抓人弱點,給予致命一擊。
胡萬這個人,他要權力,他要利益。
「秦某可以往家裡去封信,家主看到信後,大概會主動送錢給您,這買賣可只賺不賠,不比秦某的那三斤血,二兩肉,七寸筋賣的多?」
「而且」,沈長清笑,「想來除了三當家,也沒人願意收這些東西……」
「哎——」已經走遠的三當家回頭反駁,「三當家的也不收!我要活的!自己動手才有意思!」
「您考慮一下吧」
沈長清朝三當家笑了笑,繼續道,「是想引火燒身,還是想多我秦家一個供奉。」
胡萬聽到這裡,哪還管其他的,喝道,「去把倉庫里去年搶的筆墨紙硯拿來。」
胡萬揮手示意,立刻有人搬來椅子,他坐在鋪了獸皮的寬凳上,翹起二郎腿,「老子看著你寫,別想耍什麼花招!」
東西很快取來,沈長清卻還沒寫幾個字就被叫停。
「一邊寫,一邊念,老子不識字!」
胡萬把交疊的腿放下來,身體前傾去看,儘管他一個都不認識。
好像他這樣,就真能從中看出什麼破綻似的。
不過沈長清本來就沒打算在信上作假,他從容落筆。
「音問久疏,垂念已深:
「家中可好?偶感秋意,問叔父安。」
「停!」胡萬又打岔道,「秦時鐘是你九叔?!老子怎麼不知道他有這麼多兄弟!」
「是久別的久,疏忽的疏」,沈長清嘆了口氣,擱筆,輕聲,「我念白文行嗎?」
見胡萬點頭,他便念,「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收到您的消息了,我對您的思念非常深刻。」
「家裡一切都還好嗎?我偶然間感到一絲涼意,知道是秋天來了,便向叔父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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