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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著應天門的不止他們兩人。

飛還樓里,嬴淳懿捏了捏眉心。侍從皆退到了樓梯下,他自己去倒了一杯酒,狂放飲盡。

「你到底在煩躁什麼?」顧蓮子盤坐在圈椅里,隨手往堂中的雙耳大肚壺扔了一隻短箭,而後拍手給自己喝彩,「好,貫耳連中!」

他手邊方几上放了一堆圓頭的短木箭,說完繼續投壺,重複問道:「你有什麼可煩的?」

嬴淳懿沒搭理他,這是個老話題,一開口就得車軲轆。

顧蓮子此人有些莫名其妙地固執,哪怕從小一起長大,嬴淳懿也很難提前警覺他會在哪一句話上鑽牛角尖。

「侯爺。」樓梯口有婢女輕聲福禮,在得了他示意後,送上來一枚不及指節大的圓竹筒,而後快速退下。

竹筒里是一小截如廁用的草紙,就寫了兩行字。嬴淳懿看了,遞給顧蓮子。

後者嫌棄:「這些個太監,就不能稍微講究點兒?」

嬴淳懿睨他一眼。

顧蓮子閉嘴,用兩指指甲夾走紙條,快速看完後扔到炭盆里。

「臨近年關,不宜見血。」他重複一遍紙條上的某段內容,「嗯,真就八個字。」

「八個字就把斬立決變成了斬監候。」顧蓮子一箭釘在壺肚上,「這陸潛辛不給秦毓章磕頭說不過去啊,是不?」

「這幫老東西慣會玩兒這種把戲,斬監候?過了年就變成流放,流放去哪兒,去老家。」他擦了擦手,站起來,趴在欄杆上向下看,忽奇道:「那不是晏塵水麼,他和誰在一起呢?」

他很快看清了另一個人,捻著指尖道:「淳懿,你說賀靈朝這麼個六親不認的人,怎麼就突然樂於助人了呢。」

嬴淳懿也看著並肩行走在街市上的兩人,「你我三人之中,只有賀靈朝一貫容易心軟。」

「是啊。」顧蓮子臉頰貼著欄杆,欄杆用軟綢包了,一點兒也沒有他想要的冷。遂嘆了口氣,幽幽地說:「都姓賀,是沾親帶故呢,還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比如,殷侯的私生子,或者說,想要他入贅?」

「對外稱是賀三的私生子。據說進小西山時,賀三的兒子還同他打了一架。」

他盯著那道人影,眯起雙眼,「你信嗎?反正我不信。」

抱朴殿內就剩下秦毓章與裴孟檀,兩個人各站一邊,不言不語。

「陸潛辛犯了錯,戶部尚書肯定得換個人來做。」明德帝倚著瓷枕,看陸潛辛的供詞,一邊漫不經心地道:「既然你倆都不願意先開口,那就一起寫出來罷。」

順喜立刻拿了兩套紙筆,讓小內侍們伺候兩位相爺寫下人選。

秦毓章與裴孟檀對視片刻,各自提筆寫下一字,再一前一後把紙張放到順喜端著的托盤裡,字跡面朝下。

順喜呈給明德帝。

「你翻。」明德帝仍在看供詞。

「是。」順喜把兩張紙挨著翻過來,「這,裴相爺與秦相爺想到一塊兒去了。」

明德帝掃了眼,兩個一模一樣的「謝」字。他自胸腔里笑了聲,「謝延卿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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