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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天攆著一天跑,顧橫之在江北與大部隊匯合。他們扛著白虎旗,沿江水歷運河上來,途徑稷州的時候,還在城裡休整了一天。

一匯合,幾位領頭的大小將軍就想方設法打聽他去幹嘛了。二公子想娶長安郡主,鬧了不大不小的一場,在將領之間不算秘密。

顧橫之離開雲織之後,心中被刻意按下去的隱憂再度升起。他不後悔所有做過的事,也不會因為未知與懼怕止步不前,但成親不只是他一個人的事。哪怕是假的,也是他和今行一起,他沒法獨自攬下來——他慶幸是一起,又因此擔憂。

最終他什麼都沒有說,只讓大家抓緊趕路。

他們這一趟進京,不止為劍門關一事,還要代大帥向陛下述職。

宣京依舊是天底下最莊嚴最繁華的城市,冬至將至,街市熱鬧尤甚。

而近一兩個月,皇城大殿上的朝會一直都比菜市口還要喧囂。

劍門關中秋遇襲,戰報八月十七送到宣京。禮部發國書質問,南越回國書解釋,再到南越使臣抵達宣京,已過九月。

使臣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向明德帝解釋,此次突襲並非交禹王授意,而是某位大貴族手下的一名奴隸居心叵測,煽動其他奴隸和他一起叛逃造反,在南越被四處追捕無可容身,就膽大包天、鋌而走險來打宣朝的地盤。

從幼年就被奴役的奴隸知道攻打南疆最偏遠、防守最薄弱的一座關,時間還挑在中秋前夜,滿朝文武都嗤笑不已,沒幾個信的。

使臣帶來了不少佐證,朝上試圖力證,朝下遊走交好高官重臣。直到第三次朝會,秦相爺淡淡地開口:「既然如此,那就繼續往下談吧。」

話落,滿朝譁然。

雖然陛下不開口時,朝廷幾乎是秦毓章的一言堂,但面臨這等涉及朝廷威望的邦交往來,忠義侯指著南越使臣直言道:「這廝儘是胡編亂造,所謂領頭奴隸會讀書識字一類的證據也無可證明真假。軍國大事豈能如此兒戲,秦大人先前可不是這個態度,莫非站糊塗了?還是發生了什麼我等不知的內情?」

一番明嘲暗諷,傅禹成跳出來,不滿道:「侯爺這是什麼意思?要是你今兒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能給咱相爺潑髒水,明兒豈不想給誰定罪就給誰定罪,你問問滿朝同僚可同意?」

「證據一一擺出來,你們就是不信,要找各種理由推翻。我還想問,你們這麼胡攪蠻纏是為了什麼?想擾亂邊境破壞兩國和平,還是有其他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秦毓章一眼掃過來,將兩人都囊括在眼底,卻沒有再開口。

當然,他不說話,有的是人為他說。當日兩撥朝臣又大吵了一場,言辭激烈到一些人打了起來。南越使臣被撇在一邊,呆子似的看著,莫名挨了幾笏板。

這場鬧劇被大太監喝止之後,左都御史晏大人當天就往宮裡上呈了一沓彈劾秦相爺勾結南越使臣、收賄受賄的摺子。

當然,其他彈劾忠義侯的,彈劾裴相爺的,還有傅大人謝大人甚至他自己的摺子,都有不少。

在其後的幾天時間裡,政事堂終於達成了一致的意見,在下一個朝會上宣布。大宣接受了南越的說法,並提出了簽訂條約的賠償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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