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蟲抖了抖。
蘭登看見自己拿著一管紅色的藥劑出現在他的精神海里。
但是因為他目不能視物的緣故,那抹剪影很模糊,像是打了馬賽克。
馬賽克就這樣面無表情地將藥用刀子抹在了他的身上,就像是塗抹蛋糕一樣。
然後雌蟲痛苦地在精神海中顫抖起來。
……那隻雄蟲抹的是什麼?
蘭登沒忍住掐斷了那段波頻,自己走了進去。
他將那片馬賽克消除掉,替換成自己。
他聞了聞擠在了手術刀上的藥膏味道,辛辣而刺鼻的氣味立刻逸散開來!
他簡直懷疑面前的雌蟲得了被迫害妄想症,怎麼可能有人會往受傷的雌蟲傷口裡倒辣椒水的啊!!
那簡直比在傷口上撒鹽還要惡劣!
蘭登被黑色的精神力圍繞著。
他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做精神污染。
他嘗試著調動自己的精神力,去改變這一切。
首先,他改變了藥膏的顏色。
紅色的藥膏被變成了帶著淡淡青草氣息的綠色,原本被痛覺包圍的雌蟲,也像是瞬間被清涼籠罩。
他很茫然地抬起頭,鼻翼微微動了動,像是在好奇自己身上味道的改變。
「上藥是為了讓你好一點。」蘭登看到現實世界中的雌蟲也開始慢慢放鬆他的脊背。
他終於不像是一隻在時刻防範著鬣狗的受傷小花豹了。
蘭登沒有等他回答,而是自顧自地說了下去,好讓雌蟲了解他的情況:「你的傷口很多,最嚴重的分布在你的背上,僅靠你自己的力量是無法塗到的。我幫你處理你的背,如果你配合的話,大概十分鐘就能處理完畢。」
這番話說完之後,雌蟲顯然有些詫異。
但是蘭登明顯可以感覺到,他緊繃著的肩胛骨也開始慢慢放鬆了。
蘭登用棉簽粘上綠色的膏藥,一點一點仔仔細細地塗到他的傷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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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霍爾斯第一次在清醒的情況下與這隻雄蟲正面接觸。
與預想的殘酷懲罰不同,他等來的不是鞭子和惱羞成怒的報復,而是輕描淡寫地將他犯的錯誤揭過,然後給他上藥。
他的手法很是輕柔,帶著酥酥麻麻的癢,像是螞蟻在身上輕輕柔柔地嘶咬,但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那種感覺卻又飄蕩到別的地方去了。
霍爾斯的睫毛顫了顫,然後低垂下來。
他已經醒來有一段時間了。
他可以感覺到,自己睡在一張木板床上,身下墊著乾燥的軟墊子,通風管發出細微的白噪音。
他已經在一座房子裡了。
雖然手上仍然扣著沉重的手銬,戴著腳鐐,但是,他確實脫離了那個牢籠。
他知道自己被一隻雄蟲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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