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但是雄蟲的做派他是知道的。
誰會到奴隸市場買雌蟲呢?這裡全是些窮凶極惡的罪犯,貧窮到無路可走,只能賣身的下等雌蟲。
他們都無法掌控自己的命運,被買回去之後不是在莊園沒日沒夜地工作,便是充當雄蟲們的解悶的玩意兒。
或許雄主高興了,就賞一件衣服讓他們穿上,不高興了便終日跪在門口,像條狗一般搖尾乞憐。
那這樣的生命有什麼意義?這絕不是他霍爾斯樂意接受的結局。
他寧願死在奴隸市場,死在亂葬崗,也比刻上雌奴印章後失去自尊,終日乞求施捨來得痛快。
因為不能視物的關係,他只能透過那層蒙蒙的白光來判斷時間。
眼前一點一點變亮,他也能朦朦朧朧看到物體的輪廓了。
他的鼻子很是靈敏,他能夠聞出藥劑的配比,所以,在給自己胡亂上藥之後,他準備逃跑。
然而窗戶的製作材料是秘銀。
一向只有聖殿會有這樣大的手筆,來保護雄蟲的安全。
他的精神海因為精神力暴動的緣故滿是破洞,一點有效的精神力都難以存儲。
他的身體殘破到連呼吸都感到又些許吃力,更別說將指甲化為利爪,劃破這可笑的牢籠。
他還失去了自己的翅膀,沒有辦法通過通風口逃逸,那就只有一種逃離的方法留給他選擇了。
大門。
他只能找機會襲擊那隻雄蟲,然後從門口走出去。
他一直靜靜地等待,等待著燈光乍亮,等待著大門打開,然後攻擊了那隻雄蟲。
或許他會被送上絞刑架,但是,只要有萬分之一的機會,他也要離開。
被懲罰也好,被丟棄也好,只要他獲得自由,那便會有無限的可能。
可現在是什麼情況?
霍爾斯屏住呼吸,腦海里如同一團亂麻,捋也捋不清楚。
他攻擊了這隻雄蟲,對方卻在幫他上藥?
這熟悉的藥劑味道讓他清楚,這隻雄蟲確實沒有傷害他。
裡面沒有辣椒水,沒有可怕的讓他的傷口爆裂的東西。
霍爾斯想要放鬆,但是卻完全做不到。
他已經感受到那令蟲尾椎酥麻、渾身繃緊的,帶著溫度的手指已經逐漸往下。
霍爾斯忍不住浮想聯翩。
他究竟會怎麼做?
**
蘭登的精神力還停留在霍爾斯的精神海中。
他發現雌蟲又開始變得緊張。
他在害怕什麼?
蘭登一邊幫他塗藥,一邊好奇地看著他精神海里提前演繹的「小電影」,來決定自己接下來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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