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梁沉簡單商量過後,他便在京市住下。時間匆忙,很多東西也來不及收拾。再者他當時想著和江震的恩怨了結後,他和謝時舟就回到海市,因為謝時舟說他想在海市長住。
所以周延深也就只帶了一盆多肉過來。
或許是睹物思人,半晌,他仍是有些坐不住,進浴室將自己一身的熱汗沖刷,換了套衣服,抓起玄關上鞋柜上的鑰匙,驅車前往醫院。
急診病房夜間不能探視。
周延深一時衝動過來也只能被擋在門外,但他實在是擔心,沒忍住問了值班護士。
護士輕輕地「啊」了一聲,問:「您是病人朋友嗎?」
周延深點頭:「對,也是我朋友將他送過來的。」
護士瞭然道:「如果是他的話,他前不久掛完水就回去了。哦對,回去後你讓他多喝水,注意休息,不然可能會反覆。」
「好,謝謝。」
「不客氣。」
原本停了的雪又從高不見頂的漆黑夜色中緩緩落下,星星點點落在落地窗玻璃上,又頃刻間消融。
落地窗內,一盞不甚明亮的呼吸燈暈開了柔和的光線,也將在床上沉緩呼吸的男人側臉氤氳。
謝時舟只覺得渾身猶如數萬隻蟲蟻在骨髓血液中爬行,很熱,很癢,頭也昏沉,眼皮也睜不開。意識混沌中,似乎有人往他額頭上搭了一條濕毛巾,又哄著他起來喝水。
他側歪在對方懷裡,像一個精緻的布偶任憑他擺布。
嘴唇很乾,喉嚨也很渴,高強度連軸轉的腦袋也因猝然得知周延深的身份後而變得不堪重負,此時他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還清醒著,只是無意識想主動靠近這個人:「……周延深。」
殊不知他這一句近似呢喃、依賴的低語令周延深整個人如同被揉酸了那般。想起昨夜莊園雪地謝時舟那一連串的舉動,他更是被一股不知名的酸脹感包裹了心臟。
謝時舟愛他,他知道。
所以當愛越深,再說出那樣決絕的話後,痛也更深。
從來沒有說誰更加傷害誰,因為這都是相互的。
時間過了四五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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